这第二拜算是成了，就差最后的夫妻对拜了！捏着嗓子的弟子就要喊出这最后一句话来，完成他们夫妻之间的礼节。

一直不做声，不说话的文清冷，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扯下了头上的红头纱，沙哑的声音，不大，却能够入人耳，她淡笑着，面对所有人，投来的诧异，他们好像，刚刚并没有听清楚，她说的那句话，她重复地说道：“我说，等一等！这一拜，我不能和靳一九进行！”

她握着手里的红头纱，穿着喜庆的红装，站在大堂中，瘦弱的身姿，在中间显得格外叫人心疼。

“文清冷，你胡闹什么？”靳一九抓着她的手腕，有点儿生气，不明白，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最关键的时候，她却退缩了！他满眼怒色，她非要这么做不可吗？

他不是怪她喊这一声，她不愿意，是猜到了她心里想着什么！他才会生气又难过！

文清冷低下头，抿着苍白的嘴唇，皱着眉，看了看他拽紧的手腕，摇了摇头，解释道：“靳一九，我不能够和你进行这最后的一拜的！我要对你以后的日子，负责，我不会让你的人生里，有过我这个痕迹的！我会是你这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阴影，我不想这样！你懂吗？”

这一抬头，相望的瞬间，算是他们俩个真正的对眼。

她眼眶看向他那头散落的白发，就明白了，这一切变成了这样，可能，真的应该怪她！如果，她之前，不作的话，他也不需要这样，她自己也不会是这样！

文清冷苍凉的五指弯曲着颤抖地，抚上他的头发，手不敢触了，又缩了回来，放到嘴唇上，没有人比她现在难过了，她的眼泪从开始到现在，就只有这一刻，汹涌而出，滴落在脸颊，顺着落下，嘶哑着嗓子，：“靳一九！你的头发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靳一九，你傻不傻？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将一切还给你？”

将心还给你，将黑发还给你，把原来的靳一九还给你！

“文清冷，你死心吧！这一切，你都还不了给我了！除非，你嫁给我！这应该就是我为了你白了发的代价！是你需要还给我的代价，所以，今天的这个夫妻对拜！你必须要和我一起拜完！”靳一九勾着唇角，眼眸底即使闪过了一抹阴郁，阴郁也被月光遮住了！还给他吗？她能用什么还？这些东西，他都不需要，他要一个健健康康的文清冷，哪怕，她一点都不会对他笑，冷冷清清的文清冷，谁能够还给他呢？还不了，没有人能够还。

最可笑的是，这个世间这么沉重，他们俩个明明是感同身受的人，却需要活得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