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从朱家回来的时候,海棠的手都是在抖的,这是极致的冷静后的后遗症,专注了约5个小时的针灸,铁打的身子也难熬,更何况海棠是第一次从事如此高难度的针灸急救。
想到这里,她不禁将以往的暗暗自得收敛起来,原本以为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医术,脑海中又有一个无敌辞典相助,任何病症的解决方法岂不是手到擒来?然而会是一回事,真正操作起来却是另外一件事,前几次的诊治将她的自信感极具上升,快要爆棚,然而现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针灸,所带来的心神疲惫体力不支,才给了她一记狠狠的打击,让她重新带着一颗谦虚上进的心来看待医学这一门极其浩瀚无尽的学科。
秦老也略有些疲惫地后躺在沙发上,虽然他并不是施针者,然而如此长的耗费心神关注着海棠的一举一动,也是破费心力,想到这里,他不禁眼皮一抬,瞥了眼也是有些疲累的海棠,半晌说道:“终于舍得来找我这个老头子了?”
海棠闻言一惊,而后面色晒然,悄悄垂下眼眸,吐了吐舌头,直到觉得自己再也躲不过去的时候,才扬起最为歉意的笑容:“师父,我这不是事情太多一时半会没过来么,你忘了我这错误,下次我一定刚来就过来拜访您!”说道最后,海棠还用上的敬称,这并不代表她和师父之间产生了距离感,而正是因为关系亲密,才带着撒娇般的口吻向秦老忏悔并保证。
“哼!”秦老看了她一眼,脸歪到一边去,鼻子里仅仅哼出一声气,那傲娇的模样,连海棠都甘拜下风。
“师父!不要不理我嘛!”海棠蹭了过去,抓住师父的衣袖,甩啊甩,甩啊甩,大有你不理我我就一直甩的作风,秦老无奈之下,只好再度轻哼一声,其含义?自然是皆大欢喜。
就在这师徒俩重归于好的时候,一道极不留情的冷淡声音响起,让海棠再度身子一僵,有些害怕看见师父勃然大怒的样子。
“师父,海棠得了一种病,你知道么?”和海棠一样称呼秦老为师父的自然就是小航,小航这话说的极不客气,当然这不客气可不是针对的秦老,而是针对的海棠,用秦老来治海棠,小航打的一手好主意。
“什么?”秦老瞬间坐直了身子,刚刚回来,身体仍旧疲惫着,然而听到这个消息,即便是再累,也得打起精神来。
“您问她。”小航也冷哼一声,竟是不愿意再答,而秦老,果不其然,那一双和小航一模一样的严肃表情瞬间出现,眉头紧紧拧起,视线锁定住海棠,那凝重的表情,叫海棠无论如何也产生不了任何想要隐瞒的念头。
“就是手足冰凉了一天,然后莫名其妙又好了。”事关自己的身体,海棠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毕竟秦老比她厉害许多,她看不出的病症,或许秦老会知道,她还想着秦老能帮她彻底根治呢,不然她的心总是七上八下,只感觉身体里埋了个定时炸弹似的。更何况当年小洁得病似乎也是浑身冰冷,虽然小洁所体验的抽痛感她还没有感受到,但隐隐约约,她还是有些担心,会不会是遗传病呢?
然而她却不知道饶是秦老也看不出她的病因来,不仅询问了许多细节,就连切脉诊断都没有错过,但脉象以及各方面都显示她的身体很健康,没有出过一丝一毫的毛病,可是这手足冰寒了整整一天又不是她平白无故杜撰出来的,因此,秦老也很是费神,这究竟是何种病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