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人。”沈长明看着她说。

“这里也有改造人？”巫长命惊讶地说。

“你知道？”沈长明问。

“嗯。”巫长命点头，“我在国都遇到了。”

“你去了国都？”赵紫宜皱眉，“你去那儿干什么？”

“有人向特调局举报了我，恰巧我的身份又被查出了问题，所以就被关了几天监狱，昨天才放出来。”巫长命郁闷道。

“还有监狱能关得了你？”赵紫宜不信。

“监狱是关不了我，可律法关住了我。你不是说让我好好融入这个社会？我已经在融入了。”巫长命说。

赵紫宜沉默了。

说实话，老巫婆三天两头消失她都习惯了，要不是因为这次出了个仿冒品，她根本不会在意她的去向。老巫婆说自己被关进了监狱，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她才不会同情她呢！

“谁让你平时行事那么张扬，活该。”

巫长命不乐意了:“我何时张扬过，都是旁人在张扬我。何况这一次的问题主要出现在身份证明上，我活了几千年都没遇到过这等事。”

想她以前走南闯北上天入地，何曾证明过自己的身份，那都是想去哪儿趁天黑去了就行的！

“所以你的身份证明真的是盗用了巫长命的？”沈长明问。

巫长命道:“我就是巫长命，何时盗用过别人的身份了？只不过身份证的确出了问题，当初给我办身份证的人，是借用的别人的身份，我原先是不知道的。”

沈长明面露深思，他说:“冒充你的那个女人自称巫长命，你认识她吗？”

巫长命摇头:“我从不知道世上有这么一个与我同名的人。”

“你这个名字的确不常见，常人不可能取这样的名字。”沈长明忍笑道。

巫长命道:“我为巫，所以姓巫，我活了千年，所以名长命，这名字哪里不好了。”

她是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说她的名字奇怪，明明她的名字是按照凡人最普遍的取名的方法取的。

“那你怎么不叫巫千年？”赵紫宜嘲笑道。

巫长命认认真真地说:“那等我活到万年岂不是要改名？”

神的寿命无法估算，当初给自己取名字的时候，她可是仔细考虑过的。

赵紫宜一下哑了声，老巫婆说的还真有道理，她竟无以反驳。

“先不要纠结名字了，”沈长明打断她们的对话，“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偶然背后是必然，不管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但很明显，它是针对你的。那个女人说她才是巫长命，她从来没有改过名，如果她说的是真话，那这就是一个提前了四十年设好的局。”

“我六十年未入世，谁会设局害我？”巫长命心里浮现出了一个答案，“除了……神会。”

“神会？”沈长明多次听到这个词，但到现在也没见过神会的人。

“老巫婆可是神会通缉名单上的头一号人，”赵紫宜饶有兴致说，“没想到才过半个月，他们就使出了新招数，不知道下一次他们又会用什么办法对付你呢？”

沈长明抖动着眉毛，问巫长命:“你打算怎么办？”

“以不变应万变。”巫长命无畏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去查清楚一件事。”

夜幕低垂，杨燃坐在阳台上吹着晚风，两眼无神地望着星空。

手机铃声蓦然响起，她呆滞地低下头看，下一秒激动地拿起了手机。

“长命姐……”电话接通后，她泣不成声，“你去哪儿，电话都打不通……”

巫长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哭声，愣了两秒，才问:“小燃？怎么了？”

“我……我没事，”杨燃声音沙哑，“长命姐，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好不好？”

“我去你那儿吧。”巫长命说，“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到。”

“嗯！”杨燃带着哭腔点头。

“嘎吱——”

落地窗被推开，罗长馨拿着两杯橙汁走了出来。

“表姐，你喝果汁吗？”她把其中一杯放到杨燃面前，语气讨好地问。

“我不喝，你拿走吧。”杨燃态度冷淡。

“表姐……对不起，我——”罗长馨愧疚地说，“我不该把你的账号密码告诉大伯的，对不起……”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虚弱的一道气音。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杨燃冷冷地说，“我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