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入教五年，我还从未见过他发怒和惊慌的样子，虽然冷漠了一点，但待人是极好的。明明是人人喊打的魔道教主，偏偏生得了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吃饭。”他将菜夹至我碗中，又倒了小半杯酒，“喝了，天冷，暖暖身子。”

虽入教这么久，但和江无尘的时间是少之又少。他常常忙得忘了吃饭，或是直接差人将饭菜送至房中。

我知道他最近教务缠身，此次下山，明面上是我要来看灯会，暗地里我就想让他出来透透气。

吃完饭后，他带我出门闲逛，路过一家成衣店，非要进去看看，江无尘拗不过我，只好顺从地跟了上来。

他担心我。

店内的衣物样式很多，江无尘常年一身黑衣，我从未见过他换过其他颜色。在店里转了几圈，看了许多都挺满意的，最后相中一件烟色的长衫，让老板取了给他试，他不肯，我好说歹说，直至我答应他好好练剑他才应下。

江无尘的模样生得极好，五官分明，细长的桃花眼，剑眉斜飞入鬓，身材修长，孑然独立，孤傲冷清却又盛气逼人。从前他穿黑衣时总给人一种疏离之感，如今这身烟色长衫倒添了几分矜贵，像个世家公子。

“好看。”我站在一旁夸赞道，“我眼光真好。”

“无趣。”他被我盯得不自在，好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撇撇嘴不理会他，指着江无尘对老板说道：“就这件了，他付钱。”

然后回头对江无尘狡黠的笑。他大抵也习惯了我这无赖样，便对一旁侍候的小童道：“都包起来吧，刚才她选的都要了，晚些我差人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