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因为太过惊慌,她看得并不仔细。
此时有了心理准备,她发现那双手比她大不了多少,手主人的年纪应该与她相仿。
这屋子里,与她年纪相仿的,不只有那位冷冷清清的少爷吗?
少爷都重伤至此,难以想象另外两人现在的生死。
“江少爷?”之归试探着叫道。
没有回应。
之归伸手探向他的脖颈。
还好还好,还没死。
她小心翻转江少爷的身体,让他不至于因为脸部和土地太过亲密而无法呼吸。
看着自己手上沾染的暗色痕迹,之归当即关上了大门。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路过个人,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难得做一回好事,你可千万别死啊!”之归默念,“还有,我可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我这只是想要救你。”
拿出剪刀,之归把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布料剪开,然后又跑去打了一盆水来。
简单的清洗之后,之归惊讶的发现,对方身上竟然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那那些血是从哪儿来的?
吐出来的?
之归下意识看向对方的脸,尤其是嘴部的位置。
那张紧抿的嘴唇微微上扬,苍白而清冷,两唇相贴的位置亦是同样的颜色。
那些血迹不是受伤导致的,也不是他吐出来的,那,难道是另外两个失去踪迹的人的吗?
现下是无法确认了,不过了解到这江少爷没有受伤,之归不可避免的松了一口气。
也亏得她常年卖茶,力气甚至超过同龄的男子,这才顺利以半拖半搀的姿势把那江少爷送到床上。
“也不知你是怎么了,也不知该怎样帮你,你就好好躺着吧,我帮你把那些血迹处理掉也算对得起你们给的那些钱了,之后你会如何,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虽然之归对这江少爷有些欢喜,但这份欢喜还只停留在表象上的欢喜,远远不能抵消麻烦找上门时的各种问题。
所以临走时,之归只多看了他一眼,便关上门,不甚留恋的走了。
之归走后,过了两刻钟的样子,从屋顶跳下来一黑一灰两个人。
“少主为什么要试探他?”黑衣人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谁知道呢?倒是那些血有些可惜了,原本还准备今晚吃猪血汤呢!”灰衣人语气不无惋惜。
黑衣人回头瞪了灰衣人一眼:“你怎么时刻就惦记着吃呢?”
“我打回来的猪还不能吃了怎么的?”灰衣人嘟哝道。
黑衣人没再理他,往那江少爷所在的房间去了。
房间内,江少爷躺在床上,虽然睁着眼,眼神却不知落在何处。
“少主,夜里该凉了。”黑衣人拿了一套衣裳放在床边,提醒江忠清,他们该出门了。
江忠清拉回自己飘远的思绪,视线聚焦在了手旁的衣裳上。
“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好。”江忠清对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依言退出,顺手关上了门。
夜晚,乌云影影绰绰,视线内的所有都变得不再清晰。
两黑一灰三道身影却仿佛毫无阻碍,利落穿行于四方城的大街小巷。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摸透四方城的防守与地形。
“少主,前面不远就是府城了,要不要去探探。”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道。
“不急,先把外城地形记下来,要细致到每一座屋子。”被称作少主的黑衣人盯着府城的院墙,眼里满是势在必得。
“是。”
两道称是声响起,随即原地就只剩下了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围绕着院墙走了好几圈,确定记下了这院墙的大概范围后,随意找了条巷子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