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谁是老太婆？”

“我骂这根拐杖，太讨厌了。你看这做工，你看这...哎呦...”

禁止喧哗的牌子旁，响彻赵寅低声的哀鸣。

重新回到城东，赵寅看着自己楼周围忙碌的身影。戴口罩的人来来回回，采购物资，打扫周围。这座永夜市，已经被打上了不适宜居住的城市。

“快看，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杀人犯！”路上有人对赵寅指指点点，不乏有人驻足观看。

想来是因为那个主播的粉丝在煽动周围的人。据说那个主播的粉丝量非常的庞大，专攻各种险境探险，拥有非常多的狂热粉丝。在那些粉丝看来，这个主播勇敢无畏，敢于冒险。在各种险境不畏牺牲的为粉丝直播大量的刺激直播。

“就是，据说这次火山喷发为什么在永夜市，就是因为这个人坏透了。”

赵寅驻足，朝着说这话的人看去。那人长着一张路人脸，普普通通，走在街上都不会有人记住。这种人是最容易被煽动的人群，也是最为庞大的攻击群体。

“据说，神可以只为了城市中的一个好人，而放弃灭绝整个城市。如果说这座城市会变成这样，那么这座城市中的所有人都没有被冤枉。”

这样一说，路人马上慌了：“我可是个好人。”

“好人？好人的定义有很多种，做过再多的错误只要临终前幡然醒悟就可以变为好人。而一辈子兢兢业业的老好人也许只是吐了口痰就被贴上坏人的标签。”

旁边人明显不服：“你这是诡辩，如果你真的不是害死那个主播的罪魁祸首，那么你为什么不敢去辟谣。”

“辟谣？我一个人对所有装睡的人进行无意义的口水战么？而且，害死那个主播的是熔岩块，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对现实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反而来声讨我这个抱着小女孩能救一人是一人的老好人，进行声讨？抱歉，对于说服那种跟风狗，我并没有什么兴趣。”

“你会遭到报应的！你拄着拐杖就是报应！”那人愤愤不平。

张紫宸面露愠怒，她都看不下去了想转头去辩解两声。

此时赵寅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那人旁边。在那人还不知他想干什么时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这一拳似乎对那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直接导致那人抱着肚子躺在马路上。

“报应？如果说有报应，那这一拳就是你刚才不分黑白，聚众起哄的报应。报应如果来得快，就像你这样。”

说完赵寅走进了屋子里。

他还要规划一下之前的想法。把父母留给他的这栋楼改成成灾难庇护所，用以收留暂时无家可归，找不着亲人的遗失孩子。

赵寅始终在自责，火山喷发明明可以预料，他却没有坚持己见去让更多的人撤离。每个人的死都要算他一些责任。

打开网络，电视上常有常来身影的报道。他总是在鞠躬，对着所有死去的人鞠躬。他，地质勘察员，在他勘察完后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他会被送上审判。

尽管如此，常来没有任何怨言，他在镜头下，还是路人拍摄，总是低着头，对着永夜市的方向，鞠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