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加利亚阵线的另一侧,西部贵族军势。
“禀大公阁下,已经处理完毕。”
波戈洛夫随意挥一挥手,示意自己已经知晓。算上这个,伊凡已经派遣了吴伟令使前来命令波戈洛夫出战,不过,这些人都由于种种“意外”,无一幸免地身陨于乱军之中,毕竟战场上出现些许意外,谁也意想不到的。
在他的四周,站着不少身份尊贵的贵族,这些人都是选择效忠波戈洛夫的西部贵族,亦是波戈洛夫与伊凡分庭抗争的资本。
不过,此时这些贵族的脸色皆是揣测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们满腹疑惑虽未直接言明,但是波戈洛夫早已从他们的神色上揣度清楚。他抬起头,缓缓开口说道:“你们,皆是宣誓效忠我之人。有何事,为何不直言相问?”
“大公阁下,”沉默片刻,一名伯爵终于忍不住,惴惴不安地开口询问,“我们在此坐视陛下与希腊人决战,若是陛下得胜归来,恐防会秋后算账。”
波戈洛夫撇了他一眼,轻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说道:“陛下?五年前,阿森家族不过还是一个中等贵族而已,凭借侥幸驱逐希腊人,令保加利亚得以独立,才勉强登上沙皇之位。彼得此人的权谋及手段,我确实佩服,才甘于暂时臣服。伊凡?不过是想要凭借彼得的余荫上位的小人而已。”
“况且,我与那人早已有过约定。”波戈洛夫的笑容愈发灿烂。
“此役,伊凡不会是赢家,希腊人也不会是赢家,只有我波戈洛夫,才能笑到最后!”波戈洛夫环顾四周,每一位贵族被他的视线扫过,都不由得避开目光。他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待到伊凡兵败之际,即是我波戈洛夫得胜之时!”
“禀大公阁下,希腊人冲破了陛下的包围网,即将与我军接壤……”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不少西部贵族屏住呼吸,下意识按住了垮在腰间的剑柄,纷纷挺直了腰板,等待着波戈洛夫的命令,随时准备出战。
“祸水东引?想得确实不错,但是我却偏偏不要顺你的心意!”波戈洛夫看着一个个好战的西部贵族,下达了让他们颇为惊愕的命令,“传令,全军撤离!”
“哈?”一众西部贵族纷纷不解。
不过,波戈洛夫却没有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时间,一条条关于撤兵命令毫不迟疑发出。不一会儿,两万西部贵族军势毫无征兆地向北撤离,转进后方的山谷。
很快,保加利亚人阵线的右翼就变得极为薄弱。
亚美尼亚大连队突破了包围网后,西部贵族军势早已远遁山谷,目睹着绝尘而去的波戈洛夫,留给这些亚美尼亚人,唯有一地的狼藉。
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让亚美尼亚大连队的指挥官一愣。
不过,他并未迟疑多久,便意识到这是保加利亚人阵线的破绽。他当即下令,率军掉头从侧翼迂回,向东部贵族军势的中央阵线发起进攻。
中央阵线的两万保加利亚人,本来正与巴尔干老兵大连队和瓦兰吉亚卫队鏖战。左翼却突然遭到了亚美尼亚人的袭击,顿时一阵大乱。
猝不及防之下,不少领兵的东部贵族纷纷阵亡,苦战多时的民兵士气瞬间崩溃,纷纷扔下兵器,抛弃贵族的旌旗,直接向后溃逃。即使督战的老兵高声呵斥,也无法挽回溃败的局势,只能被溃兵裹挟向后逃去。
虽然不知道波戈洛夫为何撤离,导致战局瞬间大变。但是,眼看着保加利亚人的前军阵线崩溃,塞克斯图斯自然不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时机。他毫不迟疑地下达命令,让等待多时的库曼骑手亮出自己的屠刀。
两翼的库曼骑手发出一声声此起彼伏的狼啸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嗜杀与兴奋。他们策马突入溃逃的保加利亚人群中,手中的屠刀一刻不停地落下,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保加利亚人无论跑得多快,都惊恐地发现那些死神紧跟着自己,在身后如影随形。不一会儿,溃兵们已渐渐力竭,只能眼睁睁望着锋利的屠刀落在自己的脖颈,首级伴随着鲜血,从自己体内溅射而出。
望着已然士气崩溃的士兵,伊凡气得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波戈洛夫竟会如此果断地撤兵,为拜占庭军队制造破绽。他望向四周,似乎波戈洛夫的离去对贵族们的打击极大,一些意志稍微薄弱的贵族脸上甚至已有退却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