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元则扔了冰蚕剑也一掌迎向秦白霖,秦瞿有些兴致索然,这少年一心求速死也算是上策,可让他死的这么痛快真是不够解恨!
电光火石之间,一副骨头架子从空中坠下摔得七零落,秦瞿如遭雷击站起身来手里多了一把剑。韩天元从容捡起地上的冰蚕剑,手里还多出了一副袖剑和一个比他怀里藏着的那个洞天玉牌小一半的青色玉牌。
韩天元把东西都放入了自己的洞天玉牌里,又从里面拿出张大猛的那副大锤,秦瞿看着韩天元拿出又拿进的洞天玉牌心下惊愕,这块洞天玉牌无论品相和大小皆比自己的这块还好,这韩天元真的是乔大财根本不理会的私生子?
此时二人相距不过百米,气氛剑拔弩张都等着对方出手。但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在石玉客栈你还没有这般本事,怎么身负重伤还能如此?”
秦瞿忍不住想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他也是花了大力气摸清了韩天元的老底才敢放手一搏的。
要不然他怎么能清楚的知道韩天元的真实身份,都与何人是亲朋好友。
单单查出韩天元用的是假的通关文牒这一项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毕竟这是宸国国君亲自给办的通关文牒,再怎么糊弄也是有据可查的,不一般的人轻易都发现不了什么漏洞。
当然秦羽宗在宸国也是有些势力的,查这些不过是多费些时日和精力的事,但这指的是秦羽宗的宗主秦鸿,秦瞿虽然在秦羽宗颇受重视但很多关系和势力他是没有权限动用的,当然很大一部分他根本不知道,他想要通过自己的关系来知道韩天元的真实身份不仅搭上了许多人情,也确实花了太多神仙钱。
但直到现在秦瞿都觉得这些花的值,哪怕花再多都可以。
韩天元的修行跟脚是秦瞿仔细问过自己的嫂子甄羽,又问过祝文墨当日身边跟着的两个亲眼所见当日情况的徒弟后仔细研究过的结果。
他为防韩天元还有隐瞒又让白圩化身各种路人一路跟随,虽然最后白圩与小黑猿围击韩天元时,韩天元竟然把小黑猿打死了太过出乎意料,但韩天元为此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就这样的一个将死之人他丝毫没有松懈或者大意,他仍请了秦白霖一个洞海境巅峰的修士来压阵。
秦瞿的洞天玉牌中还带上了秦羽宗的镇山之宝风雷针,想着就算那几个修为一般的鬼魅,甚至那个六境武夫魂魄也来帮忙,自己身上带的雷电法宝就可以把他们全收服,谁让他们都怕这雷电罡风呢。
秦瞿真的觉得自己的准备是万无一失的。虽然现在他俩还没有交手没有分出胜负,但他仍不甘心,他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一个小洞天都要崩碎的人突然修为大增,比没受伤的时候更厉害?
“你听过穷寇莫追这个词语吗?兵家圣人曾说‘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当然如果你就是要追,那我只能用兵家几位大修士说的背水一战,破釜沉舟来迎接你了。”
韩天元到这样的生死关头竟然真正的静下来了,心如止水: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同归于尽而已,我没什么可失去得了,如果你也和我一样豁的出去,也许还能活着出去!接招吧!”
韩天元因为有了气府中的灵气帮助,手臂能够灵活的使用大锤,韩天元第一次酣畅淋漓的使用出张大猛的无名三招向秦瞿进攻,秦瞿没有力敌而是退后几步接连的抛出一个色彩绚丽上面隐约有雷电火光的琉璃珠子,一个浑身写满古篆的玲珑宝塔,一件素雅的白瓷镇纸。
大锤轻松打碎了琉璃珠子,大锤也与琉璃珠子里蕴藏的一道蓝色雷电相遇,如此近距离的攻击,本该气势恢宏能够劈开不起眼的大锤进而劈死手拿大锤的韩天元的雷电竟被大锤轻松吸收,如泥牛入海没激起半点涟漪。
倒是所遇雷电的大锤越发崭新,闪着银光。几乎同时玲珑宝塔上的古篆大放异彩,宝塔变成并不算太大的山丘要把韩天元压在塔下,白瓷镇纸也被大锤打碎释放出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
大锤砸向宝塔已见颓势,宝塔出现了四条裂缝但仍继续压了下来,与此同时浩然正气透过大锤直扑韩天元,韩天元几乎腹背受敌力不从心,但当韩天元再一次舞动大锤砸向宝塔时,宝塔被大锤击成齑粉,连韩天元都惊讶了!
“你到底是谁?你和儒家有何关联?”
秦瞿现在心里充满了恐惧,不是打不打的过韩天元的没把握,而是那阵浩然之气不仅没有让他体无完肤,反而帮助他在最后一击中把即使并不算大的宝塔变为齑粉。
秦瞿虽然境界不高却是见过世面的,他无比确定韩天元手里的这两个大锤比秦白霖那千年大妖的筋骨做成的袖剑更珍贵。
所以,眼前的这个少年到底是谁?自己真的惹得起吗?可未战先怯是兵家之大忌,秦瞿稳了稳心神,对韩天元客气的说道:
“是我太过莽撞了,韩公子说说条件,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可好?”
“我怕我以后的路走着走着就不知道怎么死了。”
韩天元并不认可。
“韩公子说笑了,韩公子想必对秦羽宗内部的情况十分熟悉,知道给我诸多殊荣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制衡各房的利益而已。
此次擅自做主,回去后不死也会扒层皮,哪里还有心气再与公子作对?”
秦瞿从头发丝到脚趾头盖都表现出了十足的诚意说道:
“我这洞天玉牌里有一枚秦羽宗祖师堂品轶第三的法宝风雷针,是由秦羽宗的开山祖师引天地之雷电罡风历经百年由十米铜柱慢慢磨成的绣花针,此针蕴含着浓烈的雷精电精,魑魅魍魉不敢近前,即便是对上观云境的修士都有一战之力。
这洞天玉牌中还有一些其他的灵器法宝,都没这个厉害但各有各的特色,这一个玉牌的东西全归你,你让我回到秦羽宗,我定一个字都不说今天之事,如何?”
“那风雷针那么厉害你使出来对付我不是正好?何必谈这不一定能成的买卖。”
“公子莫要耻笑我了,你那大锤专吃我这雷电,我怎敢放肆。”
秦瞿越说姿态越低。
“是啊,那你这最重要的宝贝使出来没用处,其他的宝贝应该也不行,不过你是洗髓境修士,境界高出我两个,单用法宝可能不行,但是与我以命相博又有法宝傍身的话,你可以轻松而胜的。
那秦白霖失手是因为他过于自傲自己的近身肉搏的能力了,本来可以一击至胜却非要与我近身肉搏,保证万无一失,最后才失了性命。
不如你试一试就知道我说的真假了。”韩天元也极其诚恳的邀战。
秦瞿心中腹议不已:
“想让我上当?真是信了你的邪!”
脸上却面露痛苦之色说道:
“东西我只有这么多,公子不嫌弃的话把树林外的那宝辇与美女留下?”
韩天元默不作声看着秦瞿,秦瞿扛了一会儿只好缴械投降道:
“我身上还穿了一件白炽软精甲,按理说下五境是没人能够打的破的,但我不确定你的大锤子行不行,也不确定你会不会直接用类似拷魂拘魄的法子。”
秦瞿脸上的肉都在抖:
“我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成交!”
韩天元看着秦瞿脱了外面的锦绣长袍,把里面的金黄色软甲扔了过来,又把洞天玉牌抛了过来,用隐音术对韩天元说了洞天玉牌的开门关门之法。
“你就不怕你把东西都给我了,我却不让你走?”
韩天元笑容玩味的说道。
“不怕,你既然与儒家有些关系,应该还是很深的渊源,那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勾当,再说给还有半数机会回去,不给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秦瞿也怕,说什么信儒家的人品都是戴高帽子罢了,只是不赌一赌怎么办?真打起来地动山摇的,就算打赢了又瞒得了谁?到时候乔大财和李魁再上一次秦岭山?自己又不是秦鸿,到时候还不是个死?更何况自己根本没有把握打赢。
“行了,你走吧。不许回头!”
韩天元见秦瞿走后,才坠下强撑着的一口气,躺在地上筋骨俱疼。
“这位公子真是唬人的好手段啊!兵法学的这么好,现在该唱哪一出了?”
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