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握着绣春刀,握着手指的骨节有些发白,王萧海还是一脸笑容地目送宁新宏离开。
当这门彻底带上,王萧海便没了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神里露出疯狂的意味,到底是谁在捣鬼。
对他来说,遇到事情,尤其是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不知道来龙去脉,一头雾水的事,他平常最是痛恨不够,就像给一个数学家的一道题目,什么解题步骤都很清楚,就差最后一步,而这一步能让人想死。
一团乱麻的事,怎么理也理不清,昨天的人倒是两方还是三方,这小小的清漪园,虽然背靠桦郡,里面到底有多少个势力,完全不清楚。
而现在走了,无疑是告诉他王萧海这道数学题他王萧海不用做了,他王萧海已经出局,直接连考试资格都没有留下。
房间的侍女看着王萧海在里面发泄,其间爆了一些无法言说的粗口,看着他将上好官窑烧出来的青瓷扔在地上。也不说话,反正定北侯府肯定会赔,也定然陪的起。
定北侯那位先祖的祖籍可是桦郡,在桦郡有着偌大的产业,跑不了。
站在青楼门口,一脸恭送地目送王萧海一行人离去,叫陈老爹的龟公更是马匹不断,就怕宁新宏再也不来是的,虽然十有九不会再来。
看着宁新宏坐在四轮马车中,王萧海骑着一匹马,踏在青砖地上,尾随着离去,话说尾随这个词好怪啊,王萧海忍不住青筋有些暴起。
一旁站着清漪园门口的人,随着车子越来越远,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淡,陈老爹到最后连一点都没有了,完全是冷着脸。
他没看到是,在他摸着自己那张油腻的脸庞上的山羊胡须一样的胡子,他背后有一个默默站着的人,就是一直照顾王萧海起居地侍女。
在宁新宏彻底离开的时候,她的脸上挂上了一种诡异的笑容,怎么说,让人看了不舒服但越看越想看的笑容。
看着一群懒散的人在陈老爹走了之后,也慢吞吞地回到了园中。这个侍女的脚步悄然落到了最后面。看着前面快步前进的人,她只是使自己的速度落了下来,不着痕迹地脱离了队伍。
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侍女露出了动人的微笑,原本只能算是俏丽的颜容,这一刻,居然有一些倾国倾城。一袭蓝衣,也有了几分雅静俏皮的意味。
悄悄地将门后一块大的牌匾抱了出来,挂在了门上,挂的时候还左看右看,像一个第一次做坏事的小姑娘,害怕被人看到。
终于挂了上去,姑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出了一句话:“总算好了。”干净的嗓音带着一点魅惑。如果王萧海在这仔细听的话,会发现就是昨天晚上他遇到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把门带上,姑娘自己也走入园中,如果今天有客来,只会发现门口写了几个大字,大意是今天禁止营业,改日再来。
今天清漪园的一天都会很安静,不会有人再来。
走入园中的侍女在些许黑暗中露出了嗜血的微笑,今天园中必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原本纯澈的眼中闪过一个纯粹的杀意。眼睛里有一道红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