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程打这个电话，估计也就是他家里公司出了什么事，然后算在了他头上。

楚程可能预感到杨乐天要挂电话，又吼道：“你装什么装？如果不是你跟你爸告状，沐阳集团会终止跟我们合作吗？不就是不陪你胡闹了，有必要上升到家族？

你知不知道公司是我爸妈这辈子的心血！也是，你们这些资本家，根本就看不起我们这种草根出身的平民。亏我们当初还像个智障似的围着你转……”

“第一，我无法左右沐阳集团的选择，为什么不终止跟别人家的合作，只终止你们家公司的合作？你爸妈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跑到这里来骂我。

第二，资本家，按理来说你们也是资本家，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过是你的祖先没有我的祖先努力，而你父母也没有我父母优秀罢了。

第三，就算是我公报私仇怎么了？你扪心自问，自从跟我关系好了之后，你们家的公司就一点好处都没得到？

既然有这种阶层的想法，那得罪我之后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还真当我杨乐天是软柿子，随你拿捏？”

以前跟杨乐天相处，他除了骄傲一些，并没有跟其他同学有什么太大不同，所以即使知道他是上市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他也敢冲他发火。

而这次电话里对方冷漠的声音，却让楚程感觉自己整个人如同陷入了冰窖中，感受着刺骨的严寒。

是他冲动了，在听到父母的聊天之后，一门心思想来找杨乐天对质。

但他凭什么能找他？

他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找他？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这个电话反而会让楚家的公司陷入绝境。

就算不是杨乐天做的，他了解他的性格，他说不定会让这件事变成真的。

放下电话的楚程手有些颤抖。

他已经十六岁了，还有两年就成年了，他明白家里的公司出问题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杨乐天挂了楚程的电话，紧接着拨通了零零三的手机。

“喂？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楚家和沐阳集团什么情况？”

“他们的货质量有问题，与您无关。”零零三从容地回答。

“杨文杰没说什么？”杨乐天可不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咳，老板只是吩咐让下面子公司提高品控，他们的公司货物质量没有达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得为消费者负责。”

零零三说的其实是杨文杰秘书吩咐下去的话，杨文杰跟他说的话自然是不能直接告诉下面的人的。

对于这种小公司，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太多了，根本就不需要动什么真格的。

把自己的预算放高一点，品控抓死一点，再挑挑别的小毛病，百分之十的公司都会被筛下来。

只是这次的效率有点高而已。

“嗯，挂了。”

杨乐天挂了电话，零零三又打电话给杨文杰汇报情况，谁让他真正的老板是杨文杰呢？也不算对不起杨乐天了。

“他就“嗯”了一声，没说别的了？”

“是的，少爷“嗯”完就挂了。”

“行了，我知道了。”

杨文杰坐在办公室，脸色阴晴不定。

瞥了一眼，办公桌上也没有什么合适让他摔的东西，默默地把手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