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凯撒看见一张写着格蕾丝名字的纸条从眼前飘过，压着纸条的盘子里放着一尊清酒。

格蕾丝稳稳地把酒拿下，笑眯眯地倒了半杯：“你不来点儿吗？”

“算了，我不太喜欢日本酒。”凯撒婉言拒绝。格蕾丝吐了吐舌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不过更多的是格蕾丝在向凯撒吐槽她的办公室生活：“我和你说啊，我们那个主任真的烦死了。整天就盯着我看，不就是嫉妒我长得好看嘛！而且就她那个样子，随便谁都比她好看吧！明明我已经把工作都搞定了，就是不让我追剧，搞得我只好开个文档装模作样的写东西。到了快下班又塞一大堆东西给我，烦死了烦死了！”

凯撒闻言只能在一边礼貌的笑笑。他上辈子就不是坐办公室的人，现在和同事混的也不错。他的顶头上司更是他的搭档，所以对格蕾丝的抱怨没有多少同感。不过他还是知道这种被人针对的感觉的。

聊到一半，格蕾丝突然问起凯撒的小精灵来：“诶，对了，你的引导小精灵是什么样的，给我看看！”

凯撒一愣，“难道每个人的小精灵还是不一样的吗？”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准备把红酒展示给格蕾丝。

不过这儿有个小小的麻烦，凯撒的终端是整合进他的智能AI“厄尼丝”里的，平时显示都是直接投影到视网膜上的，没办法展示给别人看。

不过他马上找到了解决方法，他将自己的终端连接到了桌上的屏幕上，很快，穿着金红色洛丽塔裙子的红酒就出现在屏幕里，还转着圈的行了个礼。

“咦，是红酒基础型啊！很稀有呢！”格蕾丝微微瞪圆了双眼，似乎有些惊讶，不过马上就换上了一副得意的神情：“不过我的露比可是养了很久了！比你的好看！”

说话间，格蕾丝的左臂上一块皮肤突然闪了一闪，显现出一块屏幕的样子。屏幕里，一个跟红酒类似，但更加华丽的小精灵翩翩起舞。凯撒注意到这个小精灵要比红酒多了很多如项链，手环一类的装饰，服装虽然是白色的，不如红酒那样华丽，但是却更精美，有许多自然而优美的装饰。最显眼则莫过于露比背后的一对淡蓝色的翅膀，这让她更像“精灵”。

“很好看。”凯撒赞叹了一句，然后问道：“难道每个人的小精灵都不一样吗？”

“当然咯！难道你连这都不知道吗？”格蕾丝嘲讽的看着凯撒。“每个人第一次来到巨鲸中心都会被随机发放一只小精灵，基本型小精灵有十几种。每次在巨鲸中心消费都会积攒巨鲸积分，用巨鲸积分可以兑换小精灵的服饰啦，特效啦，重塑小精灵的体型啦，改变小精灵的肤色，发色啦。总而言之，你可以用巨鲸积分打造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小精灵！”

“啊，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好像看过有关的讨论，只不过我不怎么感兴趣。”凯撒笑着解释，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那你在这只小精灵上花了多少积分。”

“我啊，唔唔。。”格蕾丝有些犹豫，想了半天才说道：“大概一百万积分吧。。换算成NA钞的话，就是消费了十万吧。”

“这么贵！”凯撒有些惊讶。“我还以为能值几千块就顶天了。”

“还好啦，反正只是顺便嘛，积分都是消费时攒的。”格蕾丝摆了摆手，“那些沉迷玩这个的有钱人，都是为了小精灵特意来消费的。有些装饰品一件就价值百万，真的NA钞哦！那些奢侈品联动出的小精灵限量服饰更是有价无市，根本就是奢侈品了！”

格蕾丝一边说一边喝着，一瓶清酒很快就剩个瓶底了。凯撒看着格蕾丝说话越来越语无伦次的样子，暗暗地有些着急起来。他抹了抹嘴，假装无意的问道：“对了，你知道老城区的那个帮派吗，黑龙会。”

“唔，”格蕾丝把头侧躺在桌上，眨眨眼睛。“好像有的资料里出现过这个名字。。我想想。。东区最近有几起失踪案，好像和他们有关。哦，还有几个自杀的案子，都是因为欠下赌债还不起钱的，好像他们的债主也是这个帮派。更多的我就想不起来啦。这样吧，我明天给你找找，把有关的资料发给你。”

“那就谢谢你了。”凯撒说道。“对了，我还想找一个对网络和信息技术很熟悉的人，你有认识的吗?”

“那要看你找什么水平的了。”格蕾丝闭着眼睛答道。“这个城市里的黑客很多，但绝大部分都只是会照着说明书操作的‘假黑客’。”

“像你这样的呢？”

“以前到还有一个，现在估计没有咯！不过比我差一点的倒是有，叫，叫，艾，艾凡。”

格蕾丝的声音越来越低，凯撒赶紧摇了摇她，却听见格蕾丝发出一阵轻轻的鼾声。凯撒长叹一口气，扶起格蕾丝离开。

凯撒不知道格蕾丝的家在哪儿，只能就近找了家宾馆把她放下，顺便为她设定了一个明早七点的闹钟。

看着格蕾丝熟睡的脸庞，凯撒有些无奈。结果自己不仅没省下钱，还连着格蕾丝的那份一块付了。一顿饭两个人吃了三千多，其中大部分都是格蕾丝的功劳。她点的那瓶清酒最贵，一瓶酒500块。算上开房花的九百，今天出来一趟花了将近四千块钱，都快抵得上凯撒半个月的房租了！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收获。”凯撒看着格蕾丝，暗暗地想着。“如果计划顺利，一百顿饭也值了。”

凯撒关上房门，默默地念叨了几遍“艾凡”这个名字，往车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