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知道吗?”女子轻灵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很强,真的很强,强到我看不到战胜他的希望……即使他荒废了七年之久……所以,我只能用别的方法……”
毕乌尽力调转身上的内力,希望能清醒过来,然而内力安静地盘踞在丹田中,完全不听他的使唤,他勉强抬眼:“是那个香气吗……”
女子托住他的手臂,用了点技巧让他站得稳一些,看起来像是两人手挽手在走的样子,她凑近他的耳边:“年轻人就是没有什么经验,没费什么力气就解决了,小兄弟,你可要长记性了,这次全当姐姐给你上一课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毕乌觉得脑子昏昏沉沉,他倚在女子的手臂上,是又羞又恼又惊。
“有什么目的嘛……小兄弟你不妨老老实实睡一觉,若你醒了还有命在,我的目的你自然就知晓了。”
毕乌咬牙,试着挣扎动作,却发现全身一丝力都使不上,仿佛剩余的力气都用来支撑身体勉强行走,完全受到女子的摆布。
他勉强集中起注意力,尔后发现他们行走的路线竟正是他居住的客栈,他心里一凉,这女魔头连他居住点都打探好了,怕不是从入城开始他就被盯上了。
“小兄弟,你很紧张呢?”一只手柔柔地搭上他被托住的那只手臂,女子更加地贴近上来,“是从来没有跟女子接触过,还是……‘风雪’就在这客栈里呢……?”
是从哪里得出这样的结论的?毕乌混沌的大脑更无法思考了,而女子也不指望能从一个闷葫芦那得到什么答案,她只是快步迈进客栈,然后冲掌柜的露出一个带着淡淡焦急的表情:“掌柜的,我的朋友害了病,现在难受得紧,他说他住这里,是哪间房,我带他上去休息。”
掌柜闻言,抬头将毕乌一打量,道:“唉哟,这不是地字三号房的客人吗,这是怎么了?张五,张五,快带客人回房间去!这需要请郎中吗?我这就让小二去?”
“小女子会一点医术,我的朋友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害了风寒,全身无力,只需在被子里将汗发出就好了,用不着请郎中。”
美丽的面皮总是占了优势的,当女子摆出一张真诚的脸,再稍微展现一下她的“弱柳扶风”,自然很容易取信于人,唤作张五的小二忙不迭地跑过来,搭了把手与女子一起将毕乌送到房间内去。
将毕乌送到床上,又送走了小二,将门一关,女子立时换了副表情,在不大的屋子里来回走动了半晌,又站在房间中央闭上眼,感应了半晌,一无所获,才转向床上的毕乌:“‘风雪'”,未和你同行吗?不过也罢,之前在你身上找到了一丝风雪的气息,那枚铜板想必也是他掷出的……呵,瞬息即至,入木对半,一毫不差,说是失踪退隐,这武功可是半分没落下啊……”
毕乌的脑袋已经无法处理她喋喋不休的语言,在躺下没多久他就彻底昏睡了过去,自然也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
“谁?!”女子忽然冲窗边喝道。
窗边却迟迟没有动静,直到女子皱起眉,拔出长剑指向,并且冷冷道:“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藏?出来,便饶你一命。”
等了小半会儿,从窗檐上忽然倒吊下一个人来,那是一个瘦干巴的男子,看样子约三十多岁,吊梢眼,整个人像是只报丧的猴子。
他倒吊着,晃了晃,眼睛滴溜滴溜地转动着将整个房间打量了个遍,视线在床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才搓着手道:“这位女侠,难道说也对白日飞升之事感兴趣吗?”
女子挑眉,斥道:“流氓!”便欺身而上,不由分说一剑斩向那男子脖颈。
“唉哟唉哟!且慢且慢!误会误会!”他立刻往窗檐上一翻,险险躲过了那一剑,坐在上檐略提高了声音辩解,“在下的意思是,女侠是对传说记载了藏有白日飞升功法地点的宝图也感兴趣吗?”
“……嗯?”女子稍作沉吟,余光不动声色地瞥了瞥床上的毕乌,“如何,你也感兴趣?”
“自然,此事谁不心动?”那男子又倒吊了下来,挤眉弄眼一番,“我见女侠武功与手段俱高,便想来一问——集齐宝图残片的事,女侠可愿与在下暂时合作?”
宝图残片?合作?
女子道:“我还要考虑一会儿。”
“并且不要再女侠女侠地叫了,我的名字,叫云莘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