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悦心思一转,觉得现下这种情况,自是让靳大哥先来临安城就医再好不过。
唐山县的文房四宝铺子只好先关了,反正也只是让他打发打发时间而已。
把他和靳四哥都接来临安城她才能放心。好在这两年天下正太平着,做做生意,养养花,等来年三月里三哥过了科考再说。
三哥那边来信说,在东陵先生那边一切安好。三哥文章写得好,又在东陵先生门下,定能青出于蓝胜于蓝。
三哥若能高中,这边也可以安排安排了。给余家,给三哥找一个倚仗,迫在眉睫。
只是靳大哥的事儿我还没跟他说。
算了,还是别说了,免得他心里挂记。
靳大哥如今伤势严重,不知可经得起这一路颠簸。还是让他在唐山县,让小林大夫出城去,诊金倒是不怕,自己手上还有点余钱。
只是靳四哥生性烂漫,断断不能单独留他们在那边。好在唐山县离临安城不过一日路程。
又过了几日,余小悦着了一身淡黄色的长衣,腰间坠着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挂件,手执一把纸扇,边走边扇地晃荡出了门。
宁远早已经候在垂花门外,看着余小悦意兴阑珊地踱步出来,忙迎上前去,笑道:“姑娘,今早刚接到当归的信,说靳四爷和靳大爷已经启程了。估摸着今天就能到。”
“嗯。我知道了。先去趟梨春园。”出了街门,余小悦踩着宁远刚置下来的踩脚凳上了马车,宁远驾着马车出了榆树胡同,便上了南门大街。
两人在梨春园门口站定,余小悦让宁远递上了拜帖。门房有个机灵的小厮麻溜地接过拜帖,转身进门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小厮随着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一道匆匆出门来,还没开口就先向余小淮二人作了一揖,直起身来才抱歉道:“这位就是五爷吧!在下是临安城梨春园的郑管事。我们二爷恰好不在。五爷要不明天再来?”
余小悦笑了笑,却道:“是我们来的唐突了。蒋二爷这么快就回京都了?我这有笔大生意要直接和二爷谈。不知二爷什么时候有空,劳烦郑先生告知一二。”
郑管事笑容和煦地忙推说当不起先生二字,却道:“五爷说笑了,二爷也是因着临安的梨春园打算在年关之际开张,事物繁忙,这不这些日子都忙得人仰马翻的。后天,二爷要带一批伶人过来,到时梨春园一杯清酒一曲新调,还请五爷不要嫌弃。”
余小悦暗道,不愧是蒋家,连这临安城的一个管事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左右逢源,让人听了顺耳顺心,心里头一丝丝被怠慢的感觉都无,对方谦恭之态又尽显,确实令人难以发起责难。
看来这蒋家生意做得好,不仅仅是当今皇后娘家人的缘故。
“哪里哪里,郑先生说笑了。小五可不敢托大,清酒就不必了。我这人,酒水倒不贪,就好这一口清茶。到时还请二爷赏一杯清茶。”余小悦向郑管事作了一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