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悦从马车暗格里抽出一个小包袱，从中取出京都那边程七的来信。

“……小五，今日我们启程了。蒋珩那厮，说什么要急行军，不让小爷带那么多东西，非让小爷减少行李。

就那么点东西上路，小爷已经可以预见这路的风餐陋宿和腰酸背痛了。不过你放心，你给小爷的那几罐好东西，都带着呢。

蒋珩那厮说了，阿爹给的十万中都军，让姚元广带着八万人从太湖流域进延州，刚好可以把军粮运过去，省时省力。小爷确实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就答应了。

小爷想着正好，跟着姚元广，一路慢慢地赶过去，可蒋珩那厮，却是打算抄近路，带着两万中都卫轻装简行急行军。要急行军自己去呀！干嘛拉上小爷！他铁定是故意的。

小五，其实小爷最近正烦着呢……”

余小悦抖了抖信笺，没了？不对呀，这明显话还没说完呢！

这下头他要说什么？

余小悦不知道的是，在她看这封信之前，有一个人已经先她一步阅览过了，那个人就是大皇子程钰。

不是他多心，是他断定，七郎这个二货肯定会把蒋珩是二皇子的事情告诉余小悦，而且指不定还会把新研制的火器的事情说出去。

事关重大，万不可提前泄漏了消息。至于行军线路，要不是程七早上路了，他一定把他揪回来收拾一顿。

翻过程钰这篇不说，余小悦这边，常宜霏在《胸不平，何以平天下》的指导下，新学了一项技能，“壁咚”。

“小五，这招真的是百试百灵。基本上没人能抵挡住这种狭隘空间的窒息魅力，壁咚，小五，要不我壁一个给你看看！”

“人家壁咚，能收获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你呢？收获什么？”

“当然是程子善啊！”

“你就这么喜欢他？”

“嗯。”常宜霏突然有些羞赧，“阿娘说了，看了人家男娃的那里，就要嫁给人家。”

余小悦心道，我去，信息量好大。

不过她还是要多说一句，“你千万别壁咚。”

“为什么？”常宜霏不解。

“因为你想一想，以你的手劲儿，要是去“壁咚”程七，你就这么“壁”下去，那墙“咚”的一声，保准程七跟着那墙，一块儿倒下去。到时候，樯橹灰飞烟灭中，什么鬼浪漫主义，绝对抵不过那一刻的现实主义……”

常宜霏被余小悦唬的一愣一愣，什么鬼，有听没有懂。不明觉厉。

“你是说，我“壁咚”不起来？”常宜霏自己整理了一下余小悦的话，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