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欣,别不像话。”
柳烟声音严厉了些。
“是。”
小丫鬟这才收敛,乖乖退出房间。
“说吧,什么事?”
林山看了看吴期,吴期点点头,慢慢将面具摘下。
摘掉的一瞬间,没等愣住的柳烟反应过来,吴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要大喊出声的柳烟。
“呜呜……”
柳烟眼含泪光,一副惊恐的模样。
“我不会伤害你的。”吴期安抚道。
但柳烟却不会那么想,情绪失控地挣扎。林山也上前来:
“柳妹妹,你知道我不会害你吧?”
林山声音温柔,唯恐让柳烟的情绪更激烈。
柳烟稍微平息,轻轻点了点头。
“那有我在这里,就算吴期有歹心,也不敢放肆的。我带他前来是关于你父亲之事,若你想为柳伯父报仇,答应我,先别惊动他人。”
林山神情笃定。
柳烟也不是愚昧的女子,她只是见到吴期一时失控,没有细想。
吴期已被赦免,就已经无罪,还敢光天化日之下跟着林山来这里,定不是要行不轨之事。
她又点点头,情绪平缓下来。
吴期慢慢放开手:
“柳姑娘,多有得罪。”
柳烟眼神凶恶地瞪着吴期:“恨我无能,不能手刃你为父报仇!”
“我怎么会伤害你们?其中定有误会,此番前来也是想当面和柳姑娘解除其中误会。”
“还有什么误会?!那晚明明就是你残害父亲,还要杀我灭口!可恨天意弄人,却降下赦免金书……”
“柳姑娘既然认定我为罪人,可否详说一下当日情形?”
柳烟依旧眼睛怒红,沉默着。
林山跟着说:“你与吴期也见过几面,心里应该对他性格有些认知,吴期嫉恶如仇,若不是千真万确,你怎会认定他为凶手?你那日当真亲眼见到他?”
柳烟抹了抹眼眶的泪水,迟疑了一下,回忆道:
“那日夜晚我用完晚饭,便回房看书。差不多半个时辰,下人也都退下歇息了,便听到吴期在门外敲门叫我,说情势紧急,要问我玉江楼案的线索,虽说有失礼节,但我以为他是经过父亲同意才找到我,便开了门……”
柳烟神情陷入悲痛,接着说:
“一打开门,便看到他蒙着面,一身夜行衣,不由分说闯进来,捂住我的口!我挣扎着却无能为力,他将我钳制封住我口,意欲行不轨之事。我奋力反抗,撞到了茶桌,杯子打碎的声音惊动了父亲……”
柳烟陷入悲伤,啜泣起来。
林山来到跟前安抚她:“不着急,慢慢说。”
“父亲当时应该是正好来找我,听到响声,敲门没人应便撞门而入。吴期说了句,‘还说等下再找你呢。’抽出刀就向父亲砍去,他行动如鬼魅,力大无穷,几下便把父亲杀死……”
柳烟又擦了擦不受控制的眼泪。
“府里的护卫被惊动,我悲痛下,拼死想留住他,他随手划了我两刀,我便昏死过去……后来问府卫,他们说来到时吴期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他的腰牌和佩刀。”
说完之后,柳烟情难自控,恨意丛生,朝吴期恶狠狠地说道:“你为什么要害我父亲?!为什么如此狠毒!”
吴期紧捏拳头,心中也是恨意难平:“那并不是我,我一定要将他绳之于法!”
“但我不会听错,就是你的声音!”
“他全程蒙着面,按你所言,他如此强大,我不相信他会不小心把能暴露身份的物品遗落在地。故意留下我的腰牌和佩刀,明显想嫁祸于我,而声音,定是用什么奇物改变成我的!”
“确实,柳妹妹,吴期身体还不如我,怎么能轻易杀掉柳伯父,还能避开府卫全身而逃?我想,那肯定是位武者。”
林山分析道。
柳烟沉默,她没细想过这些,只是认定吴期是凶手,满心想要报仇而已。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吧,让柳烟好好休息。”林山打破沉静。
吴期满脑思绪,点点头:“嗯。”
柳烟陷入到思考中,越想越难以分辨,越想越为父亲的死感到悲痛……
“柳妹妹别想了,你注意身体,我们还会来看你的。”
“我不会让那恶人逍遥法外的!”
吴期神情坚定。
两人缓缓退出去,在院中向管家告别,离开了柳府……
“唉……”
吴期叹了口气。
林山情绪也有些低落。
竟有人如此恶毒地残害无辜之人,现在还好好存在于世,叫人实在悲凉。
受伤的人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却还是等不到沉冤得雪,如何不让人悲愤!
“下一步怎么做?”林山言语中透着坚决。
吴期理好自己的情绪:
“两个线索:一,能改变声音的奇物;二,心魂者。还有,若柳烟没有记错,‘等下再找你’,那畜生难道目的是柳暮?只是贪图柳烟美色才对她下手?而且玉江楼案……估计是那贼人随口借辞吧?”
“不好说,线索还是太少,在更近一步前不得而知。”
“就当我多疑吧,”吴期摇了摇头,“心魂者线索太广,先着手查清楚那件奇物。”
“嗯,我也这么认为,毕竟相对来说物品还是好查的。”
“该如何找,你有什么头绪?”
“竞珍所。”林山自信一笑。
吴期恍然大悟,拍了拍林山:
“走!事不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