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被噎的瞬间无语,好半天才缓过神,望着坐在椅子里的宁局长,意味深长地提示道:
“你难道就不怀疑他是如何知道这些信息的吗?”
“你想说什么?”
“此人如果不是和这个神秘组织有勾结,或许可以帮助我们尽快将凶手一网打尽!”
中年男人将墨镜摘下,露出一只义眼,神情显得很是激动。
“你还是那么善辩,我似乎都要被你说服了!”
“可惜,那小子已经回乡下去了,我建议你可以去老首长家等着,那小子最近住在那里……”
宁局长右手食指叩击着桌上的资料,抬头看着对方遗憾道。
……
小小的乡镇中有座破旧的小楼,孤零零地坐落于半山腰中,未免显得离群索居。
山脚下密集麻麻的住宅,交错排布毫无章法。
只有在这里住久的人,才能在七拐八绕的巷弄中,准确地分辨出方向,清楚那家是卖醋的铺面,那家是卖肉食的,那家是卖杂的……
也只有在这里住久的人,才能清楚那家店铺的老板实在,那家缺斤短两,早餐是那家的好吃,山货是那家的便宜。
不过关于这些记忆,张小野明显淡忘了许多。
自从他高中时离开了这里,除非过年时会回来几天,大多数闲暇时间,他都要兼职以补贴家用。
小妹张小芮一直寄住在王大婶家。
除了每月寄给小妹生活费外,张小野这个哥哥明显不够尽职。
张小芮能够被他从六岁散养到十三岁,也真是她命大,另外也足够幸运,遇到了好心的王大婶。
张小野看着这座久未住人的老房子,木门上的铁锁已经锈死,外面开裂脱落的墙皮,如同一位耄耋老者的皮肤,久经风雨的惨状,揭示着岁月对它进行过何种程度的摧残。
“我未曾爱过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未曾爱过我”
张小野不由想起了那位意外去世的中年男人——他的养父张有余。
一次意外的车祸,夺去了那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的生命,凶手却逍遥在外,逃之夭夭了。
张小野或许是受到了那个男人的影响,他从小对人心、人性这些与人有关的东西很感兴趣,大学时才选择了应用心理学专业。
不得不说,直到现在他依然看不懂,最多也只是雾里看花般似懂非懂。
周雅楠站在张小野的身后,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心里上有点冷,也有点痛,具体什么感觉她说不上来,或许是站的太高,被山风吹的有点难受,不由自主将双手交叉,放在了怀里。
站在张小野身旁的张小芮听到他重复养父的话,握了握他的手,这是养父经常说的话,如今那个男人早已不再了,那么这句话就成了她和兄长两个人的秘密。
张小野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现在还疼吗?”
张小芮前段时间不慎摔了一跤,左腿脚腕处刚刚进行了手术,现在腿上还包着厚厚的一层白色石膏。
“没事,早就不疼了,对了哥哥,你那来的这么多钱,扶风小学的校长还送到家里一面锦旗,说是感谢你捐助的二十万善款”
“下面王大婶住的村子里,还用你的钱新修了一条水泥路呢!”
说到最近张小野做的这些事,张小芮一脸自豪,头上的两个马尾辫不停晃动。
见这个机灵鬼避开了自己的话题,张小野继续盯着小丫头的眼睛,两个人双眼一眨不眨盯着对方,暗暗较着劲。
对于自己的亲人,张小野不想使用特殊能力,那样太没意思,每个人心里都有权利保留点小秘密。
他只想让对方坦诚地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
周雅楠看着面前都快成斗鸡眼的两个人,搞得一头雾水,
他们兄妹这是要闹哪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