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抬头又看看天色,只见云层似乎又密了几分,便道:
“这一上午还不定考到几时,眼见得这天太冷了,说不得一会要有雨雪,你回客栈等也是一样。”
陈硕只是摇头,神情很是坚决。陈晋无奈一笑,转身往考场走去。一番折腾,搜检过后,自也无甚忌讳处,陈晋深吸一口气,迈步进了考场。对照考号寻得自己的座位,把考篮放在座位旁,拿出笔墨砚台,研好墨,静静等得一会,一声干咳,一位穿着官服的四旬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看来应该是主持本次童子试的安县县令了。后面跟着个身着青衫,随意挽着个发髻的老者。陈晋忽然发现,那个老者很是面熟,稍一想,却是那日和妹妹挖泥鳅时候见过,还赞妹妹歌声好听的老者,后来和叔爷说起,道是大儒王誉,任礼部尚书,兼太子少师。却不知为何来到这童子试的考场?
“咳咳,今日为本县今年童子试当试值日,诸位学子均为本县才俊,平日勤于学习,为学当力求有成,报效朝廷。考试一应规矩日前均已宣示,诸位当厉行遵照,万勿违禁,以玷声誉。”那县令先一番警示,然后旁边小吏发下试卷,随即县令和那老者转身离去,陈晋似乎觉得那老者还面带微笑看了自己一眼。
试题果然是由经义和试贴诗组成,也许是童子试的原因,经义主要取自《论语》《春秋》,对陈晋自然算不得难,自是一挥而就。试贴诗却也甚是简单,只一字曰“雪”,并无更多余的解释或要求。抬头望望窗外,却是天色愈加阴沉,连带着屋子里也阴暗了。忽然想起来前世,天气最冷的时候,往往邀得三五个好友,到火锅店里狠搓一顿,只不过那时的冬天往往都是暖冬,小时候年年要下的雪也常常不见踪影。冬天火锅加啤酒一冷一热,极是舒畅。后来,好友们纷纷结婚生子,自己却在几番相亲失败之后,渐渐深刻体会了越长大越孤单的感受。一阵风吹来,把失神的陈晋拉回了考场,看着这个题目,想到那些曾经温暖的场景,却想起来一首稍微应景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