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时间是无限的，能量是守恒的——你们的理论真是很精准。”齐泽赞同的点点头，又话锋一转，提出另一个质问：“但是如果她的目的不是创造复数的投影，而是集中精力创造唯一一个的存在呢？”

“.……”

闻所未闻。这个人说的话简直是天马行空的幻想。但是——

原理上，他的说法是没有错的。

灵的存在起源于知性，知性来源于人类。如果这个灵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这一切再太清晰不过了。

内向单纯的，受到伤害的女孩子，逃避现实选择死亡，然后创造了一个蜗牛壳一样的界。她一味的躲藏，恐惧外来的存在，她独自徘徊在界内——并且在努力的做什么。

和曾子建所说的丑闻一致的话，这个灵，在期待着的是……

“如何？”

齐泽看着她，悬空的脚尖轻轻不断的点着地面，等待她给出回应。他无法保证这个人会不会答应他，但是既然是灵能力者，就应该理解这些问题。

“我不会认同你的想法的。”良久，佩玥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即使你说的是对的。”

啊啊，所以说女人和聪明人真是中了不得的生物。这么一说，他的企图一下子就曝光了。

他避过对方的眼睛，心理叹了口气。那种人的眼神太熟悉了，固执强硬的人。

看来就得自己去解决——

“站住。”

匕首顶在他背心的位置，冰凉透骨。

“把真正的日记交给我。”

女生这么说着，用力的推进部分，虽然是斩杀灵专用的武器，其锋利度在物理上也能杀死人类。她冰凉的逼问也随着匕首一起推进：

“那个时候，我察觉到的灵就在厕所里——然而你让她逃了对吧。”

冷酷的，不带感情的说着。即使知道了那背后的故事，也依然保持着这样的冷漠。这边是猎手应该有的素质。

异能者法则其四，对灵不能抱有同情。

齐泽的心沉了下去。这个女人足够聪明，足够强大，也足够冷酷。是他自己看人的能力太失败了，从一开始想要救这个转学生，到想从转学生手里救下那个灵，再到现在被她威胁。

齐泽想起了家里的长辈训斥过他的话。

【没有人会同情灵的，能和灵交流的你只会成为异物。】

原来如此吗。

“她只是想要她的孩子，哪怕躲在一个虚假得角落。”

转身，捏住抵在自己胸膛的匕首。齐泽的表情变得锋利起来，没有微笑也没有装傻，他眼里是严厉的愤怒。

“你放过她，就此离开，难道不行吗？”

佩玥这次没有垂眸掩饰，只是安静的对上齐泽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吐出回答。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