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脚下就闪起了一个阵型。
木銮一看,变了脸色。
原来她刚才东躲西避,就是为了趁机布阵。阵型中央,夕城双手结印念咒,脚下站立的大树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木銮只见整棵树冠一下子扩大了好几倍,树枝迅速变长,化作了一条条荆棘利刺从四面八方向木銮飞去。木銮举剑砍断,那些荆棘却无休无止生长,层层叠叠将木銮包围在中间。
木銮一边砍断荆棘,一边捏诀护住身上的要害,心中十分惊诧。他不明白这个女儿从何处学来这些术法的。要知道,各家的术法有各家的门道,是不会轻易传授给别人的。
眼看着周围的荆棘越来越多,木銮连忙掏出一张符咒,用剑尖一点,符咒中闪现出耀眼的火光,火光围绕他周围,将刺来的荆棘化作了灰烬。
夕城眼看荆棘被烧毁,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灵力根本无法困住木銮。她抓了一把树叶往风中一吹,叶子飞舞起来,密密麻麻的化作一张绿色大网从木銮当头罩下。
夕城趁机转身就跑。
突然,身后响起一声猛兽的巨吼,裹挟着呼啸的风声迅速逼近。夕城心头一惊,来不及回头,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在她背后。夕城顿时像是断线的风筝,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她人在半空中下坠,只见头顶有一头黑色的巨大猛兽俯冲而下,张开森森獠牙。夕城赶紧念咒闪避,猛兽的獠牙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剧痛传来,夕城在紧急中抓住一根树枝,树枝在手中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她从下至上用力地戳进猛兽的下颌。猛兽吃痛,立刻松开了牙齿。夕城摔落在一棵大树上,周围的枝桠划破了肌肤,她却没有力气了,在树叶间迅速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血喷出来。
果然不能太小瞧了对手。没想到木銮居然还驯养着妖兽。
她倒在地上痛得不能动弹,木銮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见到的女儿,第一次认真打量的女儿,可是他的眼中没有半点不舍和温情。
“你倒是有几分本事。可惜这点本事在我面前只是一些雕虫小技。”他举起了剑,对着夕城的心脏刺下去。利刃刺入皮肉,她的心口处立刻晕开了一大片殷红的血迹。木銮心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终于能够彻底了结这个废物灾星了!
蓦地,剑身被人握住,怎么也无法再刺下一分。
木銮定睛一看,被吓了一跳。夕城竟然用手紧紧地抓住了剑身。剑尖已经刺入了她的皮肉之中,她只是紧皱着眉头,用另一只手用力抹去了嘴角的血丝,无惧地笑着:“是吗?木家主言之过早!”
话音未落,她伸手解开了握住剑身的右手手臂上的纱布。
木銮这才注意到她的右臂受了伤,随着纱布被解开,露出了里面狰狞的伤口。雪白的臂膀上,好想曾经被割裂似的布满了一道道伤痕。木銮认得出,那是利剑所伤。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但尚未结疤,但在伤口的周围布满了朱砂写下的咒文,一直延伸到她的手掌上。
随着她掌心被利剑割破,血流了出来,一股诡异的殷红顺着手臂上脉搏迅速爬满了整条臂膀,那一道道伤痕仿佛大小不一的藤蔓,发出了诡异的红光。
木銮目瞪口呆,不明白这是什么。
突然,夕城喝了一声,木銮的利剑被她折成了两截。他心中骇然,急忙要往后撤,却已经太迟了。
夕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犹如离弦的箭,一下子冲到他面前,用布满红光的手臂狠狠掐住了他的喉咙,木銮连挣扎一下都没有机会,就被她掐住提了起来。
“放……”他想喊放手,可是被狠狠扼住喉咙的窒息让他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