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已经适应了这个新世界,并随时打算接受新的人。
至于那个已经失去的世界,是毁灭在心底了,还是埋葬在心底了,他并不打算深究了。
蔚清仿佛“隔岸观火”,却像做了一个很久的梦。
她闭了闭眼,恍惚非常,连眼神都涣散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
她为什么想要哭呢?
想要张嘴喊什么,结果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就像明明不是哑巴,却忽然失声。
木然转身,看见她泪流满面一张脸。
他眼睫微颤,朝她迈步的同时,收入眼底的迷惑,和或许有一点点的沉痛,他拿出手帕递给了她。
“怎么哭了?”
他们之间几公分的距离,保守的询问,不动声色把他们分成了两个世界。
不见心疼,哄着与拥抱。
蔚清的潜意识在反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抬手,看也没看把他的手拍到了一边儿。
木然的手帕掉在了地上。
却谁也没去捡。
木然僵了片刻,才缓缓地收回了手,沉默从她身旁离去。
他根本就不该靠近她,他想。
蔚清出声方知哽咽:“你……”
木然蹙了蹙眉,脚,不听话地停下来。
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蔚清深呼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我的旁边,我就浑身不舒服,可是你走了,我宁愿浑身不舒服,也希望把你拽回来。”
木然嘴角微弯,讥讽至极:“你对哲浩呢?”
蔚清实话实说:“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我很放松。”
但是,却并不眷念。
没有对木然的那一种满身烦躁不愿见的抗拒,也没有对木然的那一种即便浑身不舒服也想把他拉回来的莫名感。
木然回过头,黑眸深深地看着她:“人活着是为了放松,开心,所以,你不必再记得我。”
蔚清的眼泪,在他的眼里,忽然假得厉害。
他动了动唇,麻木,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楚楚可怜,你的人生,我不干预,你也别再来影响我的人生。”
蔚清眼泪不听话地落了下来,似乎有一部分的自己感到莫大的委屈,另一部分的自己却迷惑不解。
木然朝花园外走去,听着背后传来极力隐忍的哽咽声,如同魔咒一样蛊惑他回了头,就看到了那一幕:
蔚清慢慢蹲下身体,像被抛弃了一样,捡起了地上沾了灰的手帕,紧紧地攥着,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木然真的都想要笑了。
她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她真的那么博爱,难道,她就那么笃定,只要她低头,那么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会回头吗?!
蔚清终于被自己的迷惑压抑得喘不过气,哭出声来。
木然:“……”
他靠在墙上,仰起头忍着痛。
蔚清,为什么,我这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