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岂知他心中所想?”蔚清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用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需要看他是怎么做的,你们女人啊,就会给自己看上的男人找诸多借口,又怎么会知道,其实一个男人要是真的喜欢一个女人,生命也是可以置之度外的,绝不会让这个女人独自面对外头的风霜雪雨。”
蔚清迈步走向自己的院子。
见她沉默,时洐心里略略快活:“那个人也不过如此,本王只当你走错了路,但终究,你与本王才是命中注定。”
蔚清推开屋门,踏进门槛,回头看见他张开羽毛的孔雀样子,她忽然微笑,说:“其实从来都没有那个人,从来都没有。”
然后她果然看到,时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你,你耍我?!!”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自导自演,你冷眼旁观看着我跳进去,你……”
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个救过他的女人不可能忍心这样折磨他,他认为。
用命上演一出这样逼真的戏码,原来就是为了让他不痛快吗……
“你能逼我嫁给你,为什么我不能反击回去?”蔚清看着他像吃了一颗苍蝇一样的难堪,忍不住笑了,“一直以为掌控别人人生的你到头来却被玩儿了,看着你为那个莫须有的存在上窜下跳还挺有意思的,如今你认为他不值得做你的对手,我就告诉你从来就没有这个人,你僵住了。感觉好不好玩儿啊,王爷?!”
时洐冷冷地看着她。
打了一辈子的鹰,到头来,反被鹰啄了双眼。
“王爷。”站在门口,她认真地提出,“我们就别彼此不痛快了,我们在一起不可能幸福的,你就放了我吧,让我天高任鸟飞,来年我记着你的好,一定来拜见您。”
时洐一字一句:“这不可能。”随后挥袍而去。
蔚清:“……”这人咋那么倔强呢?!
留下一个敢在宫里说要做皇后的妻子,有什么好,留下一个天天找他不痛快的妻子,又有什么好。
但到了晚上,蔚清隐隐明白了。
不那么好,却一定要是他的那种心理。
白天里那一番让他没了耐心,晚上她就没有好果子吃。
但是意外的,这一夜竟睡得很沉。
蔚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还躺在某个人的臂弯里,想到昨晚不愿却不得不从的一切,又羞又怒。
不过她也记得昨晚自己为什么突然不再用力挣扎的原因。
她回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抬手扭过了他的脸,果然看到了他耳朵下方的那颗红痣。
木然也有这颗红痣……
他是木然吗?
不然怎么也会有这颗红痣呢?这会是巧合吗?!
但是经历了平行时空的她觉得这世上最离奇的反而最接近真相。
她垂下了眼眸,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睡容。
忽然,他眼睫毛微颤,似乎要醒来的征兆,蔚清立刻躺下了,闭眼假睡。
感受到身旁人的动作,时洐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把她拉进怀里:“早,王妃。”
蔚清:“……”
门突然被人敲响,时洐暗想哪个不长眼的,大清早来吵人,就听外头说:“王爷,王妃,圣旨来了。”
时洐皱了皱眉,应了一声,替蔚清盖好被子,独自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