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7 醋(2 / 2)选你深爱首页

蔚清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扫过他耳朵下红痣的时候,定格了一秒钟,她红着眼睛点了点头,然后便被他用力抱紧了。

夜晚时分,时洐坐在书房里,任太医将伤口换了药,出去之后,管事儿的走了进来,行了礼,低声说:“王爷,那二位已经来了好几天了,毕竟是皇上赐的,若是一夜都不去,只怕会……”

时洐心知肚明,那两位沉着气不就是因为后头的靠山很强大吗。

他也知道,那两位是皇帝送过来监视他的。

更知道,迟早都要去的,只要他一天还把那个皇帝当做自己的亲兄弟,那么,他就不能打他的脸。

时洐说:“走吧。”

月上三更,蔚清屋里来了个丫鬟说:“王爷今个儿宿二妾院子里了。”

蔚清本来就打算睡觉了,她谁也不会等。

只是突然来这么一句,她真的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下去吧,我睡了。”

最后平躺在床榻上,掌心垫着后脑勺,她皱着眉头,这是一个什么时代,这是一个让她有点恶心的时代。

“木然……”

她呢喃出这两个字眼,一滴透明从眼角落了下来。

我们的前生,究竟是怎样的?

才要我来,重新来过。

而另一个院子里灯火通明,丫鬟们都守在门口。

里头,女子为男子宽衣,男子剩下一身白色里衣,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女子红着脸抬起头,却见男子冰雪般淡漠的瞳孔,盛着不达眼底的笑:“本王伤势未愈,今夜且先歇着。”

女子微顿,点了点头。

心里却……不是滋味。

这么歇着,你去王妃的屋子里歇着去啊!

我们做妾的,可不负责体谅你,照顾你。

但见王爷已经占据半床,她也只好去另外半床躺着,但是到底不甘心,熄了灯后,她朝他伸出了手,却在刚触上他衣角的时候,他翻过身躲开了,背对着她,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睡着。

可到底睡没睡着,她都不敢去看。

那妾只好挫败地收回手,闭上了眼睛。

一宿楚河汉界,相安无事。

早上蔚清还在睡懒觉,突然被外头的敲门声惊醒,她蒙上被子,最后叹息一声,冲外面有气无力地喊道:“再让我睡会儿……”

昨晚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总之这夜肯定是熬了的,她现在只想把觉都补回来。

门外的时洐给了管事儿的一个眼神,管事儿的立刻说:“王妃,吃早饭了。”

里头传来气嘟嘟一句:“我不吃,我要睡觉!!”

管事儿的:“……”

时洐黑脸黑得不行,她是有多不在乎他,他去了别的人屋里,竟然对她半点影响都没有,他一走,她就舒服得连懒觉都抱上了……

但他偏偏不让她如意,一掌推开了门。

床榻上懵懂睁开眼睛,神情茫然的蔚清被吓的一个激灵,半坐起来,盯着进来的人看,回不过神儿。

管事儿的立马说:“我下去叫人上饭菜。”

溜得特别快。

蔚清皱了皱眉头,一个枕头就朝那边站着的人丢了过去:“大清早的,吵人睡觉,你烦不烦?”

“大清早的,还睡懒觉,三岁孩子看着都脸红。”时洐接了枕头,又丢了回去。

蔚清拿起来就砸回去,“你碰过的东西还扔给我?”

“这不本来就是你的。”时洐丢回去,“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脏了!”蔚清咬牙切齿道,没再理那枕头,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哪回没给它接住了,又没掉地上去,脏什么。”他看着她像个气呼呼的猫一样,“大早上的,哪儿来那么大火气!”

蔚清眼睛都懒得睁开:“我困。”

时洐把她拉起来:“吃过早饭再睡懒觉好不好?”

近乎是温柔的。

蔚清还是不睁开眼睛,似乎懒得看他一眼。

时洐把她拉到梳妆台前坐下,湿了帕子擦着她的脸,门口的丫鬟听里头突然安静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窥见了一个不一样的时洐。

时洐伺候好了这位祖宗,见她还闭着眼不肯睁开,由不得敲了下她的脑门:“你今天怎么了?”

蔚清“嗯?”了一声:“我怎么了。”

时洐若有所思:“你是不想见人还是不待见我?”

蔚清:“你猜。”

时洐:“后者。”

蔚清睁开了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声:“你挺有自知之明。”

时洐问:“本王不过叫你起来吃早饭,就惹着你了?”

蔚清扫过他一眼:“我缺觉!”

时洐:“……”

天天无所事事的人还缺觉,这到底是从哪个河畔里跳出为人的咸鱼啊……

早饭很快上来了。

蔚清沉默地吃着。

时洐看她两三眼,收回目光时老觉得哪儿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见她碗到底了,便给了丫鬟一个眼神。

丫鬟立刻端碗继续盛,蔚清吃着包子,就着盛好的热粥喝了一口。

见她有个好胃口,时洐才慢慢放下心来。

早饭不一会儿就吃完了。

蔚清毫不拖泥带水地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这话只能是对他说的。

时洐道:“王妃,你真是太不客气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面无表情,语气都不起伏,让身边的下人们都不知到底悲喜。

一面又佩服王妃那么不给王爷面子,胆量啊这就是!!!!

时洐怒而离去。

心里头想,这就是一头白眼狼,不,不,这是什么……这就是一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狐狸,若即若离,似真似假,他现在都抓不住她情绪的小尾巴了,简直无迹可寻,亦无药可治。

蔚清见他离开了,便叫下人撤了桌子,回去又躺着了。

“王爷,王妃今儿一天没从屋子里出来。”

管事儿的,跪在地上禀报。

时洐坐在书案后,不以为然:“她缺觉。”

“但平时王妃都爱出来溜达的……怎么偏偏今天缺觉了?”管事儿的抬头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个半点不开窍的王爷,“王爷,是不是昨晚儿上,你去妾院子里,王妃不高兴了?!”

“……”时洐私心里想怎么可能呢……

但一想到她今天的确古怪,由不得,就信了这个猜测,毕竟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巧合。

“本王去看看她。”

时洐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但还是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