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把代价说出来以后。

蔚清叹了口气，反正早晚都要妥协，不如现在就认栽吧，但是她刚张了张口，前头的阎王爷就消失不见了。

蔚清：“……那么着急做什么，业务很忙吗！”

阎王爷表示，二十一世纪瘟疫肆虐，他的确挺忙的。

都怪一部分怪胎吃小蝙蝠！

小蝙蝠多无辜，多可爱啊！不就是长的黑，丑吗，但是，人家也没有让你看啊！

却有人好像没东西吃了一样，居然吃蝙蝠？！！

害的他阎王爷这么忙，不开心啊！！

而蔚清，被困在阎王爷的殿里，郁闷的走来走去。

谁能知道，睡一觉，居然到了这儿。

要是早就知道她绝对不睡觉的好吗！！

还有那个阎王爷快回来啊，她话还没说完就走了，仗着可以闪现，就能那么目中无人吗？！！

好吧，阎王爷的确可以目中无人就是了。

她太难了。

就在蔚清苦恼的时候，角落里忽然探出了一只黑溜溜的小头，等它完全走出来，露出形状的时候，蔚清愣住了。

“这是，蝙蝠？！”

小蝙蝠被她那么盯着，好像不太好意思，拿翅膀挥动了一下，整个身体就朝她飞了过来，轻轻停在了她的肩膀上，咧了咧嘴好像在笑，一出声就是：“漂亮姐姐。”

蔚清居然被这黑黑的形似传说中恶魔的样子的存在……萌到了。

“漂亮姐姐，拒绝阎王爷吧，人间没什么好去的，不如在这里清静，我可以陪你玩儿的！！”

蔚清：“……你，你本来就在这里的吗？”

小蝙蝠摇了摇头：“我是被人类吃了以后来这里的。”

蔚清一阵反胃：“你说什么，你被谁，被谁吃了？！”

小蝙蝠唉声叹气：“人类。”

蔚清：“……谁那么恶心，对你居然也下得去嘴！！”

小蝙蝠歪了歪头，冒出一句话：“人类好残忍哦！”

蔚清竟然无言以对。

小蝙蝠晃了晃脑袋，扇动着翅膀在蔚清身边飞来飞去，一边说：“所以你不要回去，那里好危险的，而且我爷爷正在报复他们。”

蔚清：“什么报复？！”

“因为人类把我和我父母吃了，所以我爷爷在报复他们，洒病毒给人间，惩罚他们呢！所以你不要去，那里很危险很危险的！！！”

蔚清张了张口，表情复杂：“你说的是不是二十一世纪？”

古代人，其实还真没那么丧心病狂。

“是啊！！”小蝙蝠目光发亮地看着蔚清，“漂亮姐姐好聪明啊！！”

蔚清闭了闭眼。

“要惩罚到他们什么时候呢？”

“阎王爷也赞同，说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痛快了再收手也不迟，反正保证他们不会灭绝就好了。人类很多，不用怕，所以要惩罚很久。”

蔚清看着这只小蝙蝠，虽然长的样子，特别诡异，但是神情却天真呆萌，她张了张口，“你……当时被他们迫害的时候，一定很无助吧？”

小蝙蝠安静了片刻，泪光闪闪地点了点头：“爸爸妈妈要救我，却也被他们逮住熬汤了。他们还在我的胳肢窝里放枣子。他们好丑，在见到他们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有比我们蝙蝠更丑的存在。”

蔚清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她轻轻抚了抚小蝙蝠光滑的小脑袋，“那你不恨我吗？我也是人类。”

小蝙蝠闻言笑了，摇头：“你的灵魂很好看，你和他们不一样。”

是啊，他们不是人，甚至根本，就连禽兽都不如。

蔚清看着小蝙蝠闭上眼睛靠在她掌心的样子，想必就是这么不设防，才会被有备而来的人类逮了去的吧。

世人都说它们恐怖，却不知照一照镜子，如果照了镜子，兴许就会发现，自己的那一张脸，比它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突然，一道声不成声的调子凭空响起：“放开它！”

蔚清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两只大蝙蝠朝她冲了过来，好像在仇恨地盯着她。

她后背一寒时，听见小蝙蝠清脆的声音响起：“爸爸妈妈，她的灵魂很好看，她不会害我们！”

“人类是最虚伪的存在，不能再相信他们了！”

最大的那只蝙蝠带走了小蝙蝠。

而中间的那只蝙蝠则恶狠狠地盯着蔚清，仿佛随时都能上去咬一口，吸光她的血。

蔚清嗓子发干：“对不起。”

蝙蝠们哼了一声。

小蝙蝠站在地上，一晃一晃地还要朝她走过来，却被大蝙蝠一扑腾给扇在了背后。

小蝙蝠没站稳，身子歪了一下，又赶紧拿翅膀给扶住了地面，这才堪堪没有倒下去。

蔚清看着，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真可爱。”

小蝙蝠“啊”了一声，翅膀遮住了脸：“我不可爱我不可爱，姐姐最漂亮！”

蔚清忍不住笑了起来。

旁边的大中蝙蝠瞪着蔚清：“你别过来！”

蔚清突然不怕了，反而心疼他们，“你别过来”四个字，背后藏的是恐惧吧。

她慢慢地蹲下了身体，对他们说：“我不过去，我代人类给你们道歉，对不起。”

“借用你们人类一句话，如果对不起有用，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蔚清抿了抿唇。

小蝙蝠却扑腾着翅膀，好像随时都会朝她飞过来一般：“我接受我接受了，漂亮姐姐，你说的对不起我接受了！！！”

蔚清看到其他两位蝙蝠华丽地翻了个白眼。

她说：“我相信，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中蝙蝠说：“第二次了。”

大蝙蝠说：“你们非常讨厌！”

“这个天下不仅仅是你们的家，还是我们的家，你们却要把我们都吃掉，可你们能把天下除了你们以外的生灵全都吃掉吗！你们不能！所以没了我们帮你们除掉它们，你们就要被它们祸害了啊！！”

大蝙蝠说：“到最后，失去了平衡，谁也活不了。”

这个天下缺一不可，所有的存在都是有道理且绝对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