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有些懈怠的时候,赵羽突然发现以周祭祀以中心,不断向外扩散的波纹,开始了微微的震颤。
频率越来越快,震颤的幅度也就越来越明显,使得波纹无法保持原有的形状。
就连周围的李家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鱼儿,要游上水面了!
赵羽昨夜捡得那枚戒指,悄然间开始变热。
“来了!”
随着周祭祀的一声提醒,只见一只九尺多长的灰黑色大虫子破土而出,向堆积的肥料闪电般的爬了过去!
只见它纺锥形的肥大腹部,紧贴着短小的翅膀,其余部位覆满油亮发黑的角质层,尾部还有两条长长的触须。
弯钩状的铁黑色口两侧,还有着一对半尺长,却长满锋利锯齿的开掘足。
“这……这是蝼蛄?”
李富贵离的最近,不禁颤着音问道。
站在高处田埂上的赵羽,对此也不陌生,前世这种虫子又有拉拉蛄,地拉蛄,土狗,臭皮匠之类的俗名。
即使是这个世界,最大的蝼蛄也不过只有半寸长,哪见过体长赶得上成人?
赵羽知道,这显然是体型产生了变异的异虫,原主曾经的委托中,就有遇见过类似变异的老鼠、蝗虫等。
只见蝼蛄脚下的泥地波纹层叠,柔软的黑泥宛若胶水般粘稠,又如牛皮般柔韧,牢牢地吸住了它的四足。
蝼蛄骤然间被限制住行动,哪肯轻易的就范?
咯律、咯律、咯律……
它拼命扭转着躯体,背部的甲壳与头部铁黑色的角质相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距离最近的李富贵咬紧牙关上前一步,握住手上的草叉,向蝼蛄的头部插了过去。
噌——
那只大蝼蛄头部的角质,比众人想象的还要坚硬,草叉那锋利的铁齿只是划出几道浅浅的白痕,溅出三五点火星。
骤然的脱力,让李富贵向前一个趔趄。
那只蝼蛄骤然吃痛,激起了血脉里的凶性,头向前伸去的同时,张开了狰狞的口器。
瞬间就将嘴边的草叉,连同木杆一起嚼成碎片。
眼看他就要葬身虫口。
幸好在关键时刻,周祭祀勉强分出心来,地波纹遍布李富贵的脚底,硬生生将他向后扯了一米多远。
“旁边人砍他四足关节!”
站在上一层田埂旁观的赵羽,高声提示道。
周围的李家汉子被一语惊醒!
他们也不再犹豫,纷纷抄起武器上前。
那只蝼蛄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尾部两条笔直的长触须微动,肥大的纺锤形腹部微动,四足拼命蹬土想要躲避。
可是哪躲得开?
柴刀、铁锹、锄头之类的农具,雨点般砸向了脆弱的关节处。
骤然吃痛的蝼蛄,下意识地地下头来,挥动着嘴边那对长满锋利锯齿的开掘足,想要挖掘地洞躲避起来。
“妄想!”
周祭祀又岂能让其如愿。
地波扩散着蝼蛄的嘴边,再次改变着稻田泥浆的质感,让其如胶水般粘稠,包裹住那对开掘足使其无法发力。
这下,那只蝼蛄彻底被固定死!
蝼蛄四足连接小腿的关节处,在李家族人的击打下,很快就弯折了过去。
没了着四足发力,周祭祀的压力大减!
大量的波纹从他脚下出现,汇集到了蝼蛄的头部,不断地将其拉扯入烂泥中,一层又一层地包裹着。
李家族人乘胜追击!
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咬牙抡起了砸石用的铁锤,狠砸在了蝼蛄腹部上边的那层油亮的角质上。
大片裂纹出现,角质层不断碎裂。
不一会的功夫,那只蝼蛄肥大的腹部就被砸扁,绿黑色的液体从中渗出。
又有两根草叉,死死钉在那只蝼蛄的腹部。
这下蝼蛄的生命几乎殆尽,再没了大的动静,只剩下尾部的两根触须,偶尔还颤动两下。
……
终于是结束了。
李大财面色复杂,看了看那只僵死的蝼蛄,那正是将四成田地毁了的罪魁祸首。
那些秧苗估计也无法抢救了。
“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有多了几分,不禁发愁入冬该怎么熬。
来年想要这片贫瘠的土地恢复肥力,更是件困难重重的事情。
周祭祀看出了他的心思,面对出手大方的雇主,他自然是笑呵呵地说道:“李老先生,这只蝼蛄收集泥土中的肥腐,估计并未完全吞入腹内,很有可能囤积起来用于越冬产子。”
说着,周祭祀脚上大片波纹再现,顺着蝼蛄挖的地洞蔓延过去。
又费了好一番功夫,他顺着蝼蛄来时在地道留下的痕迹,终于找到了其居住巢穴。
默默感知着巢穴里的情况,果然有着个一米多高的大土球,里面满是丰腴到爆炸的肥力。
波纹继续在巢穴蔓延。
周祭祀的脸上随即出现一丝错愕,以及难以置信的狂喜!
一支水晶管被他悄悄扔在地上,缓缓沉入受地波影响的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