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夫并不常来赵府,又不善人情世故,更是少在大富之家走动,所以听到苏汐月这话后,也没多想只依言开了药箱,准备给赵文杰看诊。
而赵大夫却呆愣在原地,目光还迅速的在屋内乱飘着。
他是城阳郡中专在各大家富户走动的名医了,不大家的规矩,就是人也都认的差不多。
更不用,他前几日就在李家见过苏汐月,更见识了对方出神入化的绝技。
此时,这种场面,这种氛围,这绝对是祸非福啊!
他现在装病打道回府,是不是还赶趟?
就在赵大夫欲哭无泪的装傻充愣时,赵文杰已先一步开口道:“苏姐,且不在下并无不适,用不着延医问药。只这里是赵府,没有你一个外人发号施令的道理吧。”
苏汐月闻言,似早有预料般,不疾不徐的淡笑道:“赵公子果然是十年如一日的……这里是赵府没错,但赵夫人将这事全权委托于我。不信的话,你大可现在就当场问清楚。”
只是,她完这话后,就彻底无视了赵文杰,直接对已准备好的钱大夫道:“有劳,请细致查下肺经,以及与寒症相关之处。”
赵文杰被气个倒仰,却也早已心知肚明,若非娘亲默许,怎会有大夫侯在这里?
只是他想不通,向来在家一不二的娘亲,为何能容忍苏汐月来指手画脚?还有让他最忍无可忍的是,苏汐月这幅毫无畏惧,我行我素的样子。
他很看不惯,并下意识的想让苏汐月恢复往日安安静静的模样。
另一边,赵夫人因正担忧着儿子身体,心中更是明镜一般。
凭她儿子的执拗性子,若真有什么顽疾又不想让她知道,人后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法逼他看诊治病的。
所以,只能趁此时此刻人多,儿子又好面子,强逼儿子就范了。
哎,只能用这种委屈儿子的笨办法求心安,她心里也很不得劲儿,可谁叫儿子如此守礼又仁义呢,这也是缺点啊……
但很快,赵夫人就顾不上以赵文杰为傲,又忍不住替儿子的优秀担心了。
就在钱大夫刚靠近赵文杰身侧,还不等开口请人坐到椅子上呢,就忽被一脚踹出了花厅。
“啊!”
赵文杰虽身为读书人,但因科举中有六礼的考校,所以平时的骑射功夫并不差。
且他这一脚又是在气头上,用了全力的,所以钱大夫只最初被踢中惨叫了一声后,就再没了声息。
伴随着屋外重物落地的闷响,赵文杰脸色阴沉的直盯着苏汐月,开口道:“我没病。”
那语气,那眼神,好似在若你不信,是也想像刚才那人一样,飞出门去?
赵夫人惊得瞪大了双眼,双手攥紧了帕子,紧捂着嘴。
杰,杰儿什么时候,竟学的这样暴戾了?!
陈炎闻言,只挑眉上下看了赵文杰一眼后,便百无聊赖的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摆设盆栽。
廖老摸了摸下巴,到底举步和匆匆奔向门外的赵大夫一起,赶去看倒霉的钱大夫。
屋内,只苏汐月一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文杰,无聊般歪着头,清脆道:“不,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