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盛卓引了足量的妖血到自己身上,提前又服了足够的药,所以余阵的伤害在他身上更明显。
云悠扶着盛卓,紧张道:“你没事吧?”
盛卓摇摇头:“我们快离开这里,离开余阵范围。”
云悠便想架着盛卓离开,没想到,才一靠近,两人身上缠得很紧的慑妖牌便吸在一起。
云悠见状,拼些灵力将两块慑妖牌分开,而后便退开两步,压下喉间的甜腥:“你自己能走吗?”
盛卓点点头:“我可以,你的伤更重些,你在前面带路,我到底是凡人,那阵法伤我不重。”
云悠便也不再矫情,转头往院外走去,而盛卓则咬牙跟上,与她保持两三步的距离。
出了舞苑,两人在街巷中走着。
夜已深,路上行人基本没有了,只有远处传来宵邦的声音,好在,路边的街灯仍然燃着。
云大人走在前面,正想回头看看盛卓的情况,盛卓却道:“别回头,就这样往前走,我一直在你身后。”
云悠闻言,心中有过一丝暖流,身后有依靠总是让人脆弱又感伤。
盛卓颇难受道:“云大人,和我讲讲,刚才那些人是谁吧。”
云悠听出盛卓语气里的辛苦,但也明白他的倔强尊严,便边走边说:“刚才那些不是人,是妖,被我从幻林赶出去的妖。”
这余阵十分霸道,走出了许久,伤害却未减轻半分,盛卓的脸颊都有了划伤,所以他不想让云大人转头看到,压着喘息,沉重地应着。
云悠听见他的回应,便有些心安,余阵的伤害她也有些感知,更明白盛卓替她承受许多,便坚持与他说话,盼望他能保持清醒:“为首的那个灰发男子是寒郎,是上次偷袭火山的熊精的老大,是一只狼精。”
“嗯。”
“他们当年压制不住妖欲,杀了凡人,因此被我逐出了幻林,后来听说在灵尘也受了很多欺负,因此便记恨上了我,也记恨起了幻林。他们几乎与木棉同时认识我,所以熟知我的习惯,只怕当我们戴着面具走进去,便被他认出来了。”
“原来如此。”
“那方阵十分厉害,专门用来对付灵力高强的妖,而为了防止误伤己方,他们又用了慑妖牌,戴了慑妖牌进方阵,慑妖牌便取不下,而阵法便出不去,由此构成一个死局。而慑妖牌就是那个青卿让我们戴上的恩客牌,黑木红字,乃是棺木和朱砂,厨房灶锅里煮的正是朱砂。”
“嗯。”
“慑妖牌一旦接近就会吸在一起,以便将妖怪绑在一起共同控制在阵内,而他们没想到你是个凡人,所以一开始对你无效,而你后来引了我的血到你身上,你便也带了妖气,慑妖牌和方阵的一切伤害,你便也都感受到了,甚至比我更重,你是不是吃了修公的药?”
“是。”
云悠闻言,深吸口气,攥紧拳头,继续说道:“青渊应该没事,求救不过是他们诱我前来的借口,否则来信的时间怎么会这么早?他们也罢,青卿也罢,我时常提醒自己要谨慎小心,提防人心,但这世上阴谋狡诈,防不胜防,这次若不是有你,我……”
说完,却没听到回应,云悠终于忍不住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