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亚珺听着这话感觉牙有点酸,说实在的,他还真不知道夏渌渌一天脑子里在想着些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女孩绝不是只想讨口饭吃这么简单。
但是她既然愿意服软,那就行了,等自己好利索了,有的是时间去磨她,定能搞清楚她脑袋里装得是些什么!
“哼,你知道就好!”
“睡吧睡吧,真的不早了……”
祝亚珺又拉着夏渌渌扯了几句,最后两人都撑不住,才终于睡了。
周雁云嫁过来的这段时间,祝亚珺每晚还是都歇在夏渌渌这里,林夫人过来找,他就装病,连房门都不出,鲁大夫也瞧不出啥问题,林夫人没有办法,也就由他去了。
荷香倒是又来过几次,连院门都不敢进,岳玲珑眼睛往她一扫,她就只敢站的远远的,放几句狠话,再灰溜溜的回去。
看得夜阑直叹,看来有些事情确实得用拳头解决,如果不是岳玲珑,就她自己在这院子里,少不得天天跟她纠缠,还不一定搞得过她,岳玲珑一脚下去,居然就把她怕成那样。
趁着祝亚珺天天在这院子里,夏渌渌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假装在家里咳嗽,又说天气太冷,看见别人家的夫人小姐们都是穿的皮裘,暖和得很;又说自己嫁进来,也不知道得不得林夫人喜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赶出去,想孝敬孝敬长辈,又没有好法子,如果能送他们衣物御寒,长辈们必是会很欢喜,但是自己又没钱……
白天黑夜的念叨,时间长了,祝亚珺也听出来这个意思了,就是想让自己出这个钱呢,他倒是不在意,吩咐了秦妈妈,让去定做几件皮裘大衣,夏渌渌又费了一番心机,说服秦妈妈找岳老板那里定做,定金付出去那刻,才算把这个许下的诺给圆了回来。
夏渌渌做完这些,她想到了 “枕边风”这个词,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需要用这一招解决问题,她为自己的手段所不齿,但是又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在心里把这笔账又记在了江元一身上……
岳玲珑成天在院子里,这些事她都看在眼里,对夏渌渌这样帮她家,心里也有些疑惑,但是更多的是感激,毕竟,她确实在劳心劳力的帮自己家解困。
而且夏渌渌还经常带她在这府里各处转,说是成天待在这小院子里憋屈,让她透透气,对她算是十分热忱了,岳玲珑确实挑不出什么问题,便也真心实意的感激她了。
这天,祝亚珺感觉身体好些了,起了兴致在窗户下练字,夏渌渌在院子里熬药,正看着火,就见到秦妈妈着急忙慌的进来了。
“秦妈妈,什么事把您急着这样?”夏渌渌直起身,连忙将秦妈妈让进屋子,因为弄着炉子,她脸上还有些黑灰。
“前几日,大奶奶去请长公主来咱们府上,说是邀来赏梅,没成想长公主还真就答应来了,现在林夫人、大奶奶,还有家里的一众女眷都在,长公主说是久闻咱们府里几个公子的才名,说是要请大公子还有其他几个公子都过去呢!”
夏渌渌闻言一惊,想起了江元一说的,前世长公主看上祝亚裴的事情,看来,周雁云已经知道岳家父女被逼离了店子,现在两人分别藏着,岳玲珑更是就在忠勤伯府,她想必是也派了人寻,没有寻到,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调转枪头,想让长公主收了祝亚裴。
长公主那里可不是个好去处,夏渌渌后来向江元一打听过,这个长公主,惯是以折磨男人、践踏其尊严为乐,除了名正言顺的驸马,公主府还养了难以计数的面首,供其取乐。
后来在乱世的时候,公主在几股势力之间摇摆周旋,妄图八面逢迎,最后玩火自焚,得罪了凶狠残暴的北方异族势力,一夜之间整个公主府几乎被踏平,上上下下几百人无一幸免,成了这个乱世最大的惨案。
“我不去!”祝亚珺一口回绝。
秦妈妈面露难色,求助似的看着夏渌渌,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看出来祝亚珺凡事比较听她的。
夏渌渌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第二个串联任务是要让岳玲珑和祝亚裴见上面,祝亚裴成天不着家,她带着岳玲珑转了这么几日,愣是没遇着他。
“其他几位公子都去吗?”
“都去,夫人吩咐分别去请了,大奶奶还特意夸赞了二公子,长公主说是一定要会会呢!”
果然,夏渌渌心下想着,这周雁云确实是个狠茬,生怕祝亚裴不去,还特特的专门提了他。
夏渌渌跑到窗下,“大公子,你也去嘛。”
见祝亚珺不为所动,她又蹭到他身边,拉过他的胳膊,眨着眼睛,悄声说,“带着我一起去嘛,长公主诶,那是多难得才能见到的人啊,我从来只在天桥下听人说书说过呢,必然是神仙下凡一般的品貌,你就带我去见见嘛!”
祝亚珺见她一副没什么见识的样子,又攀在他身边这样的求他,样子居然有十二万分的可爱,心里早就应了,停了笔,嘴上还说,“长公主有什么好见的,她又没长三头六臂,你还真是个土老帽……”
“是的是的,我是土老帽,那你帮我把这个帽子摘下来嘛!”夏渌渌见祝亚珺面色一派光风霁月,显然心情颇好的样子,便接过祝亚珺手上的笔,朝着秦妈妈眨眨眼。
秦妈妈也见到祝亚珺态度松动了些,赶紧在旁边帮腔,“大公子,赶紧过去吧,人都在那边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