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下一刻浅婴就被盛鼎攥住了手吻在了身下。出乎意料，她衣衫不整却没有一点反抗，逆来顺受般默许盛鼎的一切作为，甚至配合地迎逢了他的唇。

唯有她的目光，依旧纠结且闪烁疏离，直勾勾地看着盛鼎，未曾闭上。

理智挣扎地告诉盛鼎，他需要一丝喘息。他猛地睁眼，看到浅婴的一池静水，一下子慌了。

她是不愿意的，因为她不爱他。

但她也没有拒绝，因为她说这是欠他的。

身体的伤痛已然被忘却，盛鼎的心被这一抹无情揉得寸断苦绝。

这悲从心来的绝望，让盛鼎的眼眶都红了：“为什么？！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却不爱我？！”

“对不起……我不……”浅婴悄声道歉。

“别……”盛鼎的吻再次落下，把她最后几个字堵在了嘴里。

他不想听她说那么残忍的话。他不想浅婴说出“我不爱你”或是“对不起”这几个字。感情求不得，也勉强不来，他怎能不明白？他太清楚了，因为清楚而痛苦，也因为清楚而恐慌。

他现在又在做什么呢？他只想抛下一切理智和束缚，他只想和浅婴在一起。

可是她不愿意……真是可笑啊。

如果这般旖旎的温存可以是他想象中的样子，该多好？

他用力地吻着浅婴，想要汲取她的一切，唇齿之间这般流连，真想要把她揉碎在自己怀里。寻遍这迦南源，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从小伴着他长大，一次次默默为他付出、与他心意相通，一次次自己吞咽寂寞和风霜，只把温柔留给他。

他在守护迦南源，浅婴却在守护他。

是他乱了心失了寸，是他越了矩过了线。可他真的放不下，这种近在咫尺却若隔千山万水的失落太过灼心，这种拒绝却不弃的疏远太让他迷失方向。换做平日，他定是不齿于这般作为的。

盛鼎慢慢停下了动作，他感到浅婴一直僵着的手忽然柔软了下来。

他看向她，浅婴不知何时闭了眼，在火光下映出眼角一道泪痕。

这一刻盛鼎的心沉到无边深渊里，攥住她手的力道松了下来。

“你是有多失败……”他对自己嗤之以鼻。

浅婴轻轻把手抽了出来，盛鼎无比尴尬，缓缓抬起了身子。

终究迈出了这一步，他稍稍清醒，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刚要起身，浅婴却忽然勾住了他。她很坚定地把双手环上他的颈，一把把他拉回身前，她闭着眼睛试探地靠近他脸庞，忽然一片柔情，轻轻贴上盛鼎的额头，然后再把他拉近了，鼻尖相抵。

惊讶、狂喜，一瞬间千言万语都不及浅婴的怀抱，盛鼎几乎想要落泪。他的心在告诉自己：“不齿又如何，若没有浅婴，君子亦是枉做。”

“我不知还有没有机会……所以我们只拥今夜的月色入怀可好？”浅婴闭着眼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

盛鼎几乎是喜极而泣，立刻用力拥住怀里的人，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浅婴一直都没有睁眼，盛鼎的吻一遍一遍落在她的眼上，只感觉到她动情且不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