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这被黑暗充斥的房间,温婉儿发懵地站在原地。任她谋划周全也不会料到辛辛苦苦从地府赶回来,竟被人稀里糊涂地给关了起来。
可束手就擒也不是温婉儿的性子,借助那从窗子透出的微弱的光,凭着身为兽类天生良好的夜视能力,踱着步子,细细地打量起这屋子来,寻找出去的机会。
屋子规模与以往在丞相府起居的那件屋子差不多,屋内简单地被分为两个空间。
一个位于外间,也就是温婉儿现在所站之地,位于房间西面放置着一套桌椅,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桌后摆放一个堆满书籍的书架,还有几幅卷成画轴的画摆放在上面。
往里面走就是被一层轻纱隔开的另一个房间。由于空间有限,这里只是简单地被放置了一张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的软塌,以及放置清洗用具的架子。
从放在软塌上被反扣的书来看,这件屋子应该经常被使用的。
虽被关在这里时间不长,可温婉儿却对这房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看着软塌上被月光照得泛着银光的丝线,温婉儿冥思许久...
夜过三更,上了锁的房门悄悄地被打开,此时,温婉儿因为疲惫早已躺在榻上休息。
来的人已经脱下那身绛紫色官服,那份多年身处高位的威严与压迫感减轻了不少。
面对灰暗的房间,那人并没有执灯。了若指掌般从屋内走起来,微微摆动的头颅仿佛在寻找某人。
视线透过微微吹起的轻纱,隐约看到一个卧在榻上的模糊身影,一颗原本紧张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榻上的人睡得香甜,因放松的神经而微微咧开的嘴角显得略有些可爱。
那张沉睡的面容仿佛感染到偷偷潜进来的人,刻意放轻脚下的步子,慢慢地靠近榻上的人儿。
精致的面容在昏暗的房间内若隐若现,变得更加地吸引人,原本挺直的身体不断地弯曲靠近,可在相距两寸的地方却停下来了。
多年过去,原本一张年轻稚嫩的面容已在不知不觉出生出了淡淡的细纹,鼻翼下留下来的胡须已是步入中年的标记,可双眼里的思念与惊喜却与年轻时那般不曾改变过。
叱咤朝野的双眼此时已没有那安邦定国的锐气,取而代之的只是风华正茂时憧憬与遗憾。
即便只是这般看着,心中已经充满莫大的欢喜。
日出,在没有隔档的屋内,初生的阳光照满整个屋子。温婉儿在一片安静的环境中苏醒过来。
入眼陌生的环境,使温婉儿逐渐回忆起自己昨晚被莫名其妙地关在此处,便迅速从榻上跳下去,试探着那被锁上的房门。
如昨晚一样,无论怎么推也一动不动,即使放声呼喊也没有人回应。
“看来目前只能待在这里了..”撅起的小嘴巴充满着无奈。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稀里哗啦开锁的声音,耳尖的温婉儿听到这声音后立马精神抖擞起来,迅速起身奔向门外。
可..眼看就要碰到胜利的曙光,狭窄的门缝又被阖上了,温婉儿没控制好速度,整个人正好撞在刚刚关好的门上,撞得那叫个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