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传来的疼痛使温婉儿背靠着房门坐在地上,一边泪眼婆娑地揉捏着自己被撞疼的秀气的鼻子,一边掀开刚才开门送进来的食盒。
这食盒是用纹理细密、色泽光润的黄花梨制作而成的。其坚固而有韧性的材质使装在里面的食物的热气不会轻易地散去,并借助这食盒的外表雕饰连吃饭都透漏着淡淡的文雅之意。
即使放置在里面的食物不合胃口,但看到如此清贵的装饰,温婉儿也不由地引起食欲。
掀开扣在上面的盖子,分开这装有吃食三层高的食盒,映入眼帘便是这一道道摆盘精美,香气扑鼻的佳肴。
气节是什么,此时已不复存在..
两素两荤外加一道香糯可口的糕点已经把温婉儿的身心完全地占领,什么阴谋论在此时已经完全不存在。
手中的筷子不停地往嘴里送,不顾形象的姿态使嘴角沾满油渍,这一副贪吃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上了锁的房间仅有的一扇窗户被人悄悄打开,那人半弯着身子靠在窗台上,目光如炬的眼神透漏着宠溺与怜爱,一言不发地紧紧地注视着正吃得欢快的人。
温婉儿是个心大的,只要面前有食物便什么也不顾,直到盘里的食物全部装进肚里才发现站在窗下那张言笑晏晏的面孔。
温婉儿记性好,一眼就认出来这位就是昨夜下令把她绑进府的丞相大人。
俗话说,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更何况温婉儿是个锱铢必较的主儿,面对这罪魁祸首当然..必须..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位大人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把在下关在这个地方,如果现在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先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放在下一马。”
这番言语可真是没骨气得很,丝毫看不出往日一副作威作福的架势,温婉儿由衷地打心底都鄙视自己,随后一双杏眼讨好地望向站在外面的中年人。
“无。”对方面无表情清冷地注视那个坐在桌前满嘴油光的少年。
“大人,就算是上公堂也得给个辩解的机会吧,更何况我真不知道得罪您的原因。”这话说得可当真委屈极了。
精致的面容流露出委屈的表情实在令人心疼,可面前的这位大人却不为所动,只淡淡地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那敞开的窗户也被继续锁上了。
吃饱喝足的温婉儿一脸迷惑,勤快地把碗筷放回食盒后,便窝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脑海里满是那长相英俊的中年人临走时所说的话。
“自己想?我哪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回忆起那人临走前隐藏在眼中的委屈,温婉儿更是满心地不爽:“小爷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先不乐意了!”
温婉儿在这边满心怒火,而另一边却是惊喜如狂。
“少爷,她真的回来了?”这话语充满着不可置信,那颗忐忑的心变得激动无比。
“除了他,谁还能在这个时候吃喝不误?”像是给对方吃了个定心丸一般点了点头。
“离去十年有余,这人终于舍得回来了,待会见到她,我可要好好地教训教训她,要她为自己的不辞而别付出点代价!”这声音嘹亮,话语中的愤慨之意明显,充满着对某人的不满。
见自家的少爷没有出言阻止,便昂首挺胸,张开双翅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气汹汹地去找某人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