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夫妻恩爱的很，往日里总是形影不离的，他妻子怎么会认识周大人啊？”

一考生摇头啧啧，将几人凑成一个圈，低声道：“我可见过他妻子，那叫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你们没听刚刚她拉着周大人喊什么话？张生不见了，他妻子拉着一个男人求他，这其中还能有什么事？你们细品，细品啊！”

细品？若是细品，这事信息量可就大了。几个脑子灵活的想明白过来，皆是摇头叹息道：“可怜喽。”

李昂站在队伍里排着队，他虽没有参与那些考生的讨论，但耳朵却被源源不断灌入这些八卦。他听了心里直发笑，考官勾搭考生妻子的事他还是头一次听，更何况被闹到了大庭广众之下。虽然没有凿实的证据，但风言风语是最容易被传播的，三人成虎的事可不少见。

他看向站在人群之外面带面纱的女子，勾起唇微微一笑，似乎见那女人向他眨了眨眼。

第一场他自我感觉发挥不错，心情紧张之余也颇为愉悦。玉灵娇给他的约定，每场考试都会来送他进去，他目光所落之处，便是玉灵娇注视他的身影。

因为第二场考试，考生们要在第三才能被放出来。这里的消息没法很快的传到外面，但流言蜚语可不是搞垮周纪研的主要因素。有心的人多了，也无需玉灵娇太过费心。

入夜的胭脂醉仍是觥筹交错，鼓乐齐鸣。楼上的雅间里，玉灵娇跪坐在帘后，玉指轻勾，奏着古琴。

游鱼出听，袅袅不绝。

任环平击箸附和乐声，声音清脆悦耳。一曲终，玉灵娇起身，盈盈走来，落座他对面。

“我以为你会用别的方式。”任怀平面有感慨，今在考场外发生的事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玉灵娇勾唇微笑道：“灵娇不过是个女子罢了，只能使些下作本事。”

任环平轻笑，他以为玉灵娇会拿出些周纪研徇私舞弊的证据来，按考场舞弊的罪名搞垮他，实在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

玉灵娇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朱唇轻启徐徐道来：“你所想的那些东西，我不是没想过。只是做来麻烦，更容易被人看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准备，这样的方式已经是我能办到最好的了。”

任环平沉吟开口：“周纪研是周襄的亲信，你想搞垮他不会这么容易，也许只是不能让他继续待在龙泉。”

玉灵娇伸出如葱削般的手指，殷红蔻丹更显手指嫩白，她握着酒杯打转轻声道：“要他离开龙泉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只是，”她转眸笑意以对，轻声笑道：“你的任务我还不大清楚，我这样做对你会有什么影响呢？”

影响？任怀平一愣，复而笑道：“原来你还能想起我。周纪研是周襄的亲信，家里让我过来自然是要探听周襄的消息。最近家主与周襄不太对付，你也清楚。情报这种东西，多搞些总不会错的。”

“周纪研若是离开龙泉，我自然是要跟着他走的。”

玉灵娇起身为他斟了杯酒低声道：“那你还肯帮我？”

“我没有帮你，我只是个看客罢了。暗地里等着上位的人多的是，你且看吧。只要有心人做些手脚，这事不出三就会传到神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