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具在身体里绞着,焦雨晴额头冷汗迸发,眉心紧紧拧着,嘴唇煞白,脑后的鱼骨辫也乱了,丝丝长发缠绕在莹白的手臂之间,一黑一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抓着床单嘶叫,痛得说不出话来,屈辱感沿着脊背攀爬。
“老实点!”一个护士皱眉,在她腿上狠狠一抽。
“不要……”焦雨晴摇头,往后缩着,又被人重新拽了回来,声嘶力竭的悲鸣从鼻腔中迸发出来。
她几乎痉挛,痛得一抽,随即奋力挣扎。
“压着她!”
“动什么动!”
“不要命了!”
两个护士一人一边,力道极大,压得她无法动弹。
焦雨晴咬着牙颤抖,十指狠狠揪着床单,“求你……求求你……单凌琛……”
这四年来最落魄的时候她也没有说过一个求字,但是从她见到单凌琛开始,这个字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单凌琛勾唇一笑,神情极度厌恶,冷冽的寒光在整个瞳孔中扩张。
“这里是五楼。”他轻声道,修长的指节敲了敲,打在床头柜上。
焦雨晴抽动的腿稍稍停滞了一瞬,脊背僵直,缓缓转头盯着他,嘴唇蠕动片刻如果她没有记错,乐乐的病房在四楼。
笑意开始在那双凤眼中蔓延,带着阴鸷和彻骨的冷漠,凉薄的语声同时在病房中响起,“她的病房就在楼下,要想让她听见,尽管叫。”
焦雨晴面色煞白,吞咽着口水,护士手里的动作突然一狠!
“啊……”她手指抠着床,由嘶吼变为抽噎,咬着牙忍耐。
“痛?”他低头靠近,“我母亲四年前晕倒瘫痪,比你现在痛千倍百倍。焦雨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要听实话。”
“什么……实话……”她低喘,汗液在白色的床单上绽开。
单凌琛嗤笑,“费尽心思留下了孩子,养了四年再回来作为筹码你们焦家费心筹谋了整整四年,别告诉我只是一时兴起,目的单纯?”
焦雨晴闭了闭眼,有些无力。
从她决定为了乐乐的事情找上单凌琛开始,就料到会有现在的后果。单凌琛是什么人?当年焦家一家独大,单家虽然也实力雄厚,但是远远不如焦家的百年根基,但从她父亲设计陷害开始,单凌琛便彻底脱去了纨绔公子哥的外衣,就连父亲也没想到会败在单凌琛的手里。
她知道自己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单凌琛也不会放过她,更何况她还留下了孩子……
“新闻不是我,你可以去查……”她嗓音嘶哑,低低开口。
“我说了,我要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啊!”身后的护士再次开始动作。
单凌琛眯着眼,后退一步靠上了墙。
“单总,检查完了,没有问题。”护士也结束动作,床上的人已经彻底脱力,衣衫半解,贴在脸颊边的发丝已经湿透了。
她挣扎着将自己的衣裙拉好,唇上因为奋力撕咬,已经留下一道血痕。
“出去。”单凌琛道。
焦雨晴眼底一亮,立刻抬头,触到他暗色的双眸时才反应过来这话不是对她说的。
心底蓦地沉了又沉,手指也再次绞住了床单。
“是。”护士相视,顺手将门也带上了。
咔。
焦雨晴的身子随着门锁响动的声音一颤,后背上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面对单凌琛……她就算是心底有怒,也始终无法理直气壮。
“你……还要做什么?”她抬眼,还算完整地将这几个字吐了出来。
“继续检查。”单凌琛勾唇,抬腿走了过来。
焦雨晴瞳孔一缩,不住地后退,“刚才已经查过了……”
他脚步缓缓逼近,动作很慢,但四目相对之间,冰冷的眼神如有实质,穿透了焦雨晴最后一层虚无的抵抗,彻底刺到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