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主动让开了路，素云走进屋子，锐利的目光环视一圈，在场的人无不噤若寒蝉，哪儿还有刚刚指责埋怨周福儿的气势，俨然犯了错的小猫一样，能缩多小缩多小，能往后退往后退，可没了刚才几欲冲上来的劲头了。

素云面无表情，目光却如剑一般：“公然聚众喧哗闹事，若是被公子给知道了，你们一个个的是都想挨罚吗？”

红杏鼓起勇气，想要告周福儿的状，奈何才刚开口叫了句“素云姐姐”便被素云一个眼刀给杀了过去，立即噤了声，缩着肩膀低下了头，再不敢多说一句。

“整群人里，就你的声音最大，身为二等丫鬟，不知带头做个好的榜样，净是带着她们胡闹，当初学的规矩都忘了？要不要刘嬷嬷命人再好好的教教你们？”

前面的话是对着红杏说的，后面的话则是对着这些看热闹的人们说的。

教训完她们，素云看了眼周福儿，声音虽没了气愤的怒意，却更是清冷了几分：“既然受伤了，刘嬷嬷让你好生休息，就老老实实的休息，曲浮院向来请假困难，别不知道珍惜。你不稀罕的，可有的是人稀罕。”

这话可不像是安抚的话，周福儿咂摸咂摸味道，总觉得乖乖的。

可人家是大丫鬟，自然以管理下人，顾及庭院的规矩为主，说的话无非是对自己的警告，让自己不要惹是生非。

今夜的争吵，虽莫名其妙，可事件的中心人物是自己，素云身为大丫鬟，总不好单单训斥旁人，周福儿也总是要教训到的。

否则，她岂不是又成了众矢之的？

别人会认为她不仅“得到”公子的厚爱，还让大丫鬟多有照顾，对她更是嫉妒不已。

素云这话看似是在教训周福儿，实则也帮了她，周福儿低着头：“我知道了。”

“都去睡觉吧，要是让我再听到喧哗的声音，你们都要被罚！”

素云三两句话，便将这些聚众的下人给哄散了，芙蓉和琥珀更是不敢多停留，事情是她们惹出来的，万一素云追查到什么，那最后担责的岂不是她们两个？

素云走到红杏近前，声音不大，却异常冰冷：“慕公子最不喜欢嚼舌根的人，你堂堂二等丫鬟带头胡闹，你说该不该罚？”

到头来还是躲不过，红杏心里不甘，明明周福儿犯的过错更重。

红杏抬头，迎上素云的目光，恨恨的指着周福儿：“是她，她勾引慕公子和林公子，水性杨花，没有规矩，该罚的人是她才对……”

“啪”的一个耳光狠狠扇在红杏脸上，周福儿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红杏这个仇人算是结下了。

哪怕自己和红杏一同挨罚，两人的关系便还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