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北河不行。
他是城守,是墨城的希望。
他可以死,但绝对不能败,更不能退逃!
此时形势对孟北河极为不利,可他并没有绝望。
除了不畏死的意志外,他还后最后一个底牌。
剑!
二十年前,他能刺出那扭转占据的一剑,今日他虽已过盛年,但未必就不能再次刺出。
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人在前面吸引白仓精力,他一时找不到机会罢了。
诚然,沙土战神巨力惊人,而且即便被打散也会重聚,但它毕竟身形过于巨大魁梧,在战场上纵横捭阖倒是无妨,可用它来对付高手就显得过于呆板了。
至少对白仓来说,所谓的沙土战神也就看着有些惊悚而已,或许很讨厌,但远远称不上威胁。
所以,孟北河只能等,等待一个刺出长剑,决定战局和双方命运的机会!
为弑虎,孟北河不惜受创,也要藏住那一剑。
同样,为了杀人,白仓也有底牌没有亮出。
虽然纠缠不休,看似都在做无用功,但二者心里都清楚,距离决定生死的那一刻已经不远了。
孟北河目光闪动,神色愈发疲惫,似乎不堪久战,已近油尽灯枯。
白仓则在追击孟北河的同时,不时出手与沙土战神互轰几下,虽然气焰滔天,但多少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时不时的还会露出一丝半缕的破绽,却又很快他“警惕”的弥补。
无论给谁看,这二者都是势均力敌,一时难分胜负,但各自又都有胜机。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结果未出之前,没人敢确定,包括他们自己。
“老奸巨猾!”
“卑鄙无耻!”
二者心里几乎同时呸了一声,哪能猜不到对方如此作态是想骗自己入彀?
所以说,最了解自己的人从来都不是知已,而是对你最念念不忘的那个死敌。
只有死敌,才会日不思餐,夜而忘寐,成天成宿的去琢磨你,惦记你,思念你。
知已不会如此,红颜……嗯,也要视情况而定。
可世上的事就是那么可笑,明明都知道对方在演戏,可二者却只能一直演下去。
他们都在赌,赌对方看不透自己的心思,猜不到自己打算,或者假戏真做,弄巧成拙。
说起来,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默契了吧?
二人对峙一阵,都开始渐渐分心,关注起了战场局势。
孟北河稍有些心焦,因为所谓敕令,其实不过是将早早埋好的石灵唤醒罢了,但石灵的存在是需要能量来为维系的。
他心中暗暗估算,最多再有半个时辰,石灵身上的玄晶恐怕就要消耗一空,到那时就只能靠自己和召唤不久的沙土战神去抵挡兽军的冲击了。
以一敌万,说着容易,可孟北河却心知根本不现实。
至少凭他的实力和境界,还做不到这一点。
何况,还有白仓在侧!
“半个时辰内,必须解决白仓!”孟北河心中决然。
想到这里,孟北河突然一纵身,跃到了战神肩膀,朝着兽兵方向猛然一挥长袖。
“呼!”
如同风口泄开,一股飓风从孟北河袖中呼啸涌出。
伴着飓风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层的淡淡的灰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