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影摇了摇头，“内廷之事，岂可让外臣参与。太子殿下尚且不能插手，何况李林甫。”

“难怪没有听说李林甫上书的消息，这只老狐狸等着太子上书，然后再做决定。”李揆冷笑道。

“相府到目前为止，的确没有传出任何上书的消息。”陈舒影只陈述不做任何评论。

王韫秀没有说话，她在思考谁来负责追查此事。这个人必须是皇帝的亲信，能领会皇帝追查灵猫之死的真实目的。还必须是内廷之人，确保不会成为朝野谈资。

高力士不可能为这件么一小事奔波，那么只有……

“我知道是谁追查了！”王韫秀一拍巴掌叫道，“我猜皇帝会把这项任务交给丽景门内卫副统领边令诚。”

陈舒影眉头一皱，面色变得很难看。边令诚是她最不喜欢的人物之一，只因边令诚心胸狭隘，作风狠辣。

边令诚，出生年月日不详，皇帝李隆基比较信任的宦官之一。李隆基最信任的宦官是高力士和杨思勖，因此边令诚只能算是比较信任。

不过杨思勖已经在开元二十八年公元740年去世，边令诚在李隆基心目中的地位开始逐渐提高。

在去年的时候，边令诚出任丽景门副统领，成为秘密内卫的实际首领。

陈舒影提醒道：“倘若真是边令诚追查此事，你们可就要当心了。他可是一向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多谢提醒，我会多加注意。”王韫秀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惊骇万分。

陈舒影见自己来王家目的达到，遂拱手离开。

王韫秀亲自送她出门，然后折回直奔元载的屋子。

元载听了王韫秀转述关于灵猫之死的后续，捶着床懊悔道：“我们真是大意了。李静忠一定看出我是装病，告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为了把我留在长安，所以上书皇帝请求追查此事。”

“就算你不装病，也不能离开长安。”王韫秀看了太子和李林甫的动作，总算想明白了一件事。

“你是足以掩护太子的一面盾牌，他是不会让你轻易离开。”王韫秀沉声道。

“额……我只是小小的执戟。”

“可你有大大的岳父啊！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皇帝一直有意庇护你的原因，肯定是因为我阿爷在朔方边境搞大动作。皇帝是为了不让我阿爷分心。”

“可是……”

“皇帝以国事为重，但其他人眼中却只有权力。皇帝越是庇护你，他们就越要对你不利。这样可以借你打压我阿爷，更进一步摆弄皇帝。”

“我成了一只西伯利亚的蝴蝶了！”元载不由得感慨道。

“什么意思？”王韫秀觉得元载的话很新鲜。

元载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成了箭靶子，满身都是箭。”

“所以……我们是时候该反击了。”王韫秀微微一笑。

“没错！被动不是生存之道。”元载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已经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