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躺着一颗子弹。
什么时候取出来的?君言愕然地看向叙灯火,后者气喘累累死开声:
“你昏迷的时候……”
“我就迷糊了一阵子吧。”
“一、两刀钟吧,但足够我用刀子把子弹给挖出来了。”
叙灯火朝旁边扬了扬下巴,君言视线转了过去,果然看见一把染血的小刀。原来叙灯火的伤口压根就不是因为刚才的咳嗽而裂开,而是她主动把子弹挖了出来的缘故。
叙灯火示意君言帮她贴上创可贴。
君言尽可能放轻手脚,但是在创可贴触及叙灯火伤口的瞬间,她仍然“嘶”地倒吸一口冷气,眼皮跳了好几下,应该是痛的。
“那子弹有阻碍魔力流通的作用,我不得不挖出来,不然发挥不了多少战力。”
叙灯火边说着,边用手把君言的脸推向一边。君言皱起眉头,同时扭头看向旁边。衣衫磨擦的声音沙沙地响起,叙灯火把衣服穿回去。
“……我不会要求你不要勉强,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太拼命。”
君言带着些许恳求之意地劝说。
叙灯火没有说话,只是在穿着自己的衣服。约莫半分钟后,她说了一声好了。
君言转头过去刚好和她四目交接。
“大家都在拼命了。”
外头有巨大的爆炸声惊天,应该是又有人和那只恶魔交战了。
“在这种重要的时候,我可不能抱起双手隔岸观火,而且……那恶魔的力量你也见着了,就连白炎都不怕,我们都得拼命了,君言。”
“……”
君言不应声。
他知道叙灯火说得没有错。就连阿伦德尔都奈可不了对方,连那惊天的光柱打在身上也毫发无损面对这种东西,除了全力以赴之外,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
叙灯火的答案是没有,而君言也找不到其他答案。
君言沉默了好一阵子,心里明白该采取更积极的策略。那恶魔是不能放出去的,正如阿伦德尔所说,那东西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
君言不明白很多大道理,也无法很准确阐释为什么这恶魔不能放出去,也不无法说明白恶魔的存在会有什么祸害。
但是,仅仅是看着就能明白一种近乎直觉的理解那恶魔是有悖于常理的存在,比魔法师们更为扭曲,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也许在这里合力消灭他,才是最好的方法。
“白炎,在敬家时候的那种力量……我能用多久?”君言主动询问。
白炎有几秒诉说着不想回答的沉默,但最终还是说:
“五分钟吧。”字里行间饱含慎重的话。
白炎大概也不想君言过于拼命,所以才刻意把时间说得格外慎重,也只有保存君言的性命,它才能活下去,两个人现在和命运共同体没有两样了。
“十分钟可以吧?”
君言不认为现在是可以留力的时候,刚才恶魔和阿伦德尔的战斗是有目共睹的。
白炎显然不是很想回答。
“勉强可以。”它最终无奈地叹息给出答案。
“好。”
君言得到了答案后,回望叙灯火。
“你和白炎说了些什么?”
“我在问它,我能全力以赴多久。”
“全力以赴?”
叙灯火脑海有些不灵光,视线上飘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她回想起在敬家的时候,那个浑身缠住白色火焰的少年。
“你的身体……可以承受得住吗?”她有些忧心。
“十分钟,白炎说勉强可以。”
“嗯……”
叙灯火捏着下巴沉吟起来,“十分钟是不短了……嘿,是特训有成果了吗?你当初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样子。”
才说完,叙灯火就窃笑起来。
“哎呀,我这句话真的有几分味道呢。”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啊……”
君言赏了叙灯火一个大大的白眼。
“正是这个时候,才不能给自己太大心理负担。”
叙灯火走到窗旁往外头探看,可以看见恶魔浮在空中的身影,克洛斯和阿伦德尔火焰和光芒分别从两边攻击它,但都遭到轻易化解。
连翘趁机绕到它身后,双拳有如骤雨般点击在它的背上,但恶魔却有如岩石般不为所动,反击之间逼使连翘后退。
战况似乎进入胶着的状态。
但问题在于,恶魔有没有尽力呢?叙灯火刚才可是见识到了,它硬抗了阿伦德尔的大魔法连宙斯之枪都拿它没有办法,真的有办法击败它吗?
如果上帝之矛还在就好了,叙灯火暗叹一口气,可惜那东西已经在敬家的时候被水银镜给反射破坏了,现在还在修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