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就是姓云。”
说到这里,她才觉得事情有多严重,若是自己叔父真的在地下干着这样的勾当,云府不就完蛋了。
侯四儿没有察觉到气氛不对,还在继续滔滔不绝的讲着。
“这个人据说不简单,凡是往来这里跟他做生意的人,他都是门儿清,现在是越做越大了。”
她越听脸色越压抑,心头的担子也觉得越来越重,她甚至想直接扭头就走,但是职责还驱使着她留在这里。
她长叹了一口气,楼绥容觉察出她的不对劲了,于是身后挡住她。
“你去歇一歇。”
然后他接替了她,继续盘问着那人,凭借他敏锐的观察力,他已经发现了关于云奇的几个疑点。
“我且问你,你可知道,这里面有哪些人,是卖毒药的?”
这个问题似乎是为难住了侯四儿,他神情凝滞住,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终于是想了起来,他掰着手指头数着。
“人不多,只有那么两个,一个是醉风楼的人,还有一个神神秘秘的,看样子不像是容国人,倒像是西域那边的人。”
楼绥容不用想也能知道那第一个是谁,除了醉风楼里那位就没有别人了,不过她是绝无可能了,那位专制砒霜,最有可能的,就是后一位。
“你见过那人的样子?”
侯四儿点了点头。
“见是见过,不过没有说过话,而且也是远远的瞧着。”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一阵锅碗瓢盆摔打的声音,楼绥容朝着后面一看,哪里还有人的影子,他就知道这人又冲了出去。
他按住侯四儿,然后危险的气息流露出来。
“我放你走,但是你要答应过我几点。”
然后他就趴在侯四儿的耳边,说了几句之后,侯四儿的脸上便欣喜万分,等到这时,他才冲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他心尖上的那人面纱被人扯掉,而且正被一大汉拽着胳膊,楼绥容甚至是来不及思考,就持剑冲了上去。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那大汉的手臂上就留下了三寸长的剑痕,霎时间血流不止,人也开始哀嚎着。
楼绥容快步搂过那人,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确定她没有受伤之后,才放下心来。
“你怎么还是这么冒失,你是觉得自己武功特别高强么!”
云懿怒气还未平,又与人打了一架,现在喘着粗气。
“哼,这个人,生意做不成,就开始打人了,真是没有王法了!”
她说着说着就准备再打上去,被楼绥容一下子拦腰拦住。
“你别闹了!”
她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还准备继续冲上去,拿着剑就不肯松手。
那几位大汉也是不肯认输,虽然损伤了一位,但是依旧怒气未减,反而还平添了几分,他们在那边叫嚣着,只有几个小厮拦着他。
云懿直接一剑飞了过去,直插在那位叫嚣着的大汉的手掌上,瞬间血流如注,剑锋穿过了他的手掌,哀嚎声陡然又增大了。
等她飞完这一剑之后,她仍旧是怒气未平的看着楼绥容。
“我没有闹,我今天要是不把他打个人仰马翻,就绝对不收手。”
楼绥容也忍不住怒气了,他一把抽出剑横在她面前。
“给本皇子住手!”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停下了动作,呆滞的站在那里。
“我乃七皇子楼绥容,谁敢再动一下,格杀勿论!”
所有人都不敢自动一下,这些人多少都是黑白通吃,七皇子楼绥容的威名自然是赫赫有名,什么骄纵跋扈,杀人不眨眼之类的形容词就浮现在眼前。
那位大汉周围的人也一下子就不敢动了,灰溜溜的逃走了。
云懿此时也渐渐地冷静下来,她转过身去,看着那位受伤的伙计,那伙计不是别人,正是与她有几分相像的那位。
“让我看看你的手。”
那位伙计慢慢的抬起右臂,却又呲牙咧嘴的放下来,疼的眼眶都要红了。
“唉,动是不能动了。”
云懿忍着怒气,尽量保持着平稳的状态,从怀中慢慢的掏出一瓶金创药。
“没有骨折,就是扭到了,这个药你收好,不出三天就好了。”
然后她转过头去,看到了阴沉着脸色的楼绥容,整个大堂鸦雀无声,没有人敢走动一下,只有云懿还有胆子走过去。
她刚准备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悲痛的呼救。
“小邱,你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她回过头去,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位叔父,云奇。
云奇看到了她身后的人,脸色一下子冷将下来,眼中还有着不近人情的冷漠疏离。
“草民见过七皇子殿下。”
说这话时,依旧是一副孤高冷淡的样子,甚至眼中还有一丝无视的意味。
楼绥容却不在乎,一心一意的都扑在她身上,眼中只有一个她,那个刚刚冲动着要去打人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