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虎正坐在墙头休息,忽然有人来报,西门外出现敌兵,人数众多。童虎皱起眉头,周佟此时正在不远处与丁毅商量策略。他忙去找二人商量。
周佟与丁毅听闻后相顾骇然。
他们驻兵南门,昨晚的战事也在南门。敌方眼下从南门进攻最为顺手。因为南门外的场地最为开阔,集市已经让黄巾军夷为平地,烧得面目全非,屋墙都推倒了。而西门外不远处就有一个贫民窟,很多穷困潦倒的人聚集在那边,盖得都是破屋子,甚至是简陋的帐篷,那边人虽然都跑了,但建筑物却完好无损,黄巾军也没有要从那边攻打的意思。
眼下西边居然出现敌情,不免让人摸不着头脑。
“西门外视野很差,从那边绕行,还要穿过一大片林地,那里的草也都过了膝盖。”丁毅慢慢地说道,“两位怎么看?”
童虎点头道:“从那边打显然吃力不讨好,他们离开城墙多远?”
报讯的士兵道:“两里路。”
“佯攻。”丁毅道。
周佟摇了摇头说:“如果是真的呢?”
他现在是县城的主事人,所有人的安危都在他身上,压力太大,不敢怠慢敌情。丁毅下子不敢继续进言,自己不过一介书生,仅仅是因为读过兵法书和有名,才被周佟接纳从事。可这城里的人都指望着守城的将士,责任甚大。
黄巾军又虎视眈眈,一想起昨晚的事情,他又冒了几滴虚汗出来。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移到了童虎的脸上,童虎犹疑了一会,走到墙外,往外看了看,深吸了口气说:“从南门到西门要多久?”
周佟道:“从墙上跑过去,只要半盏茶的功夫。”
童虎默默地扭头去看西门的方向,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那边墙头走动的人影。
“我们兵力不多,这黄巾军怕是要引我们分兵。无论是怎么做,只要他们有意在那边挑衅,我们都不能忽视,而攻击的重点还是南门。”
周佟动容道:“如果是我,也会取南门。”
童虎道:“这不是赌博,这是赌命,在下还是不放心那边,需要去点人。”
周佟明白了童虎的意思,眼下他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便调派了五百人过去。
童虎对他说:“我过去,你留在这里。”
周佟拱手道:“如此甚好,便拜托公子了。”
如果丁毅有领兵才能,或曾有过练兵的经验,周佟肯定会让丁毅过去。因为南门要地,他总觉得自己会镇不住。与童虎经过连日来的相处后,童虎所展现的才能叫他不得不服,有这少年助阵会令人安心不少。只可惜黄巾军逼他们分兵,西墙不能没有指挥的人,也只有让童虎过去。
童虎来到西门,登城楼,远望过去,敌军已经在一里外列阵,虽然那边草木不多,可周围破败的屋子很多,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一侧的壮汉是周佟的部下周鹿,负责这边的防守。此人并没有参与昨夜的厮杀,现在满头大汗,心里难耐。
一方面敌兵在城外,另一方面他没有打仗的经验,而童虎却是个少年。
他万万没想到周佟会让一个少年过来助阵,此刻便多瞧了童虎几眼,叹了口气道:“这位童公子,你看我们有几分把握?”
童虎没有去看他,厉声道:“战阵之前不可有丧气话,你这是大忌!”
周鹿听得一愣,道:“何出此言,在下不过是担心而已。”
他心想:“你这少年居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实在太不给人留脸了。”
他听说过童家的名声,也知道童家有一个不同凡响的年轻人。可没有真正交际,很多消息不过是处于模糊状态,或许有很多失实的地方。而他作为一个中年人,无法容忍被一个与儿子同岁的少年呵斥。
童虎见他态度强硬,冷然道:“能否听我命令?”
周鹿皱眉道:“为何不听?”
童虎道:“不听就是叛徒。”
周鹿听出童虎在敲打自己,心想:“你这小子,我怎么说也是周佟的表亲,有他护着我,怎容得你来随便非议。”
他咬了咬牙道:“公子不知这战事险恶,”他指了指前方那敌人的位置,“黄巾贼心狠手辣,你也是有家人的,我周某人不过是怕有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