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虎道:“因此你很担心,你这样的人没法打仗。”
“笑话……”
“来了。”童虎说道,口气很随意,让人感觉好像是客人要来。
可从他的视线看过去,是那黄巾军来了。
周鹿手握佩刀的刀柄,手心里已是满满的汗水,看着那黄巾军的旗帜翻飞,心里没了章法,对童虎道:“我们怎么守?”
童虎道:“弓箭手准备,所有人死守。”
周鹿忽然想起了反复操练过的应对措施,总算缓过神来,下了城楼。无论刚刚在童虎面前表现的如何强势,他还是对这一天的变数没底。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对人下令,加强戒备,让弓箭手准备,自己紧紧地盯着那不断靠近的敌兵。
“放!”他喊道,却发觉自己喊早了。可军令如山,弓箭手的箭矢早已射出。
利箭扎进了草堆里,消失不见,根本没射倒人。
敌兵停住了步法,一动不动。
周鹿紧张地看着,心想是不是因为怕了箭矢才停下的,可又想想不可能。此时,他才是弓在弦上的态势,周围的人都感受着这股压抑的气氛。赖得从南门调集过来的五百人是见识过昨夜的阵势,不是特别紧张。
周鹿干咳一声,道:“弓箭手准备!”
五十多人弯弓搭箭。
童虎来到他身边,道:“我要去南门。”
周鹿怎么都没想到,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周佟叫来指挥的人却要走,皱眉道:“公子岂能做逃兵?”
童虎道:“这边是佯攻,那边要……”
他话没说完,就已经听到了南门传来的鼓声。那是墙上的鼓手正猛烈的敲打鼓面,周佟正用这个方法鼓舞士气,同时压过敌人的号角声。
童虎抽身就跑,只恨这墙头不宽,而且没有跑马的斜坡,只有让人上下的楼梯。如果有马就好看,他这么想着,可依旧无法第一时刻跑过去。
就在他担心南门战事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他果断停下,转身朝着北门望去。他稍稍张开嘴,有点吃惊,又马上凝神思量,从那边传来的锣声便知道有人偷袭。可周围也有派出探马,如果黄巾军绕到北门去,早让人发觉了。
“不好。”他慢慢地吐出两字,已明白了敌情的大概,朝着北门跑去。
张伯领兵于南门外,前面将士们已经列阵,可是至今没有攻城,作为对侵略者的回应,城墙上的守军敲鼓呐喊了一阵。
张伯拉着缰绳表情看上去很倦怠,何曼在一侧凝了凝眉,终于忍不住道:“将军这时候差不多了吧?”
张伯打了个哈欠道:“再等等无妨。”
何曼正色道:“要知道我方列阵已久,如果不速速攻城,恐怕锋芒褪去,不如趁着大家攻城心切,同心协力……”
张伯指了指城墙那边,道:“他们何尝不是锋芒尽显,我这是在磨磨他们的士气。”
何曼道:“可西门的佯攻应该已被识破,守兵会很快集中南门。”
张伯瞪了他一眼,道:“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不是第一天打仗,不要多言。”
何曼一阵难耐,却不好再多说什么。过了一阵,墙头有点骚动。
“他们军心不稳了。”何曼道。
张伯瞥了他一眼道:“再等一会,他们会方寸大乱。”
何曼心道:“这人是故意怠慢军务,表面服从圣女的命令,实际做做样子,着实可恶”
可他和张伯都未料到,就在此时,东武阳城的北门确实方寸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