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刚才我路过花园的时候，听到落霞院里头的人说二小姐至今都闭门不出，安世子一直都在门口徘徊着呢……”

小玉刚才去拿果子了，在经过花园的时候听到了落霞院里头的人的话，于是立刻将这个喜闻乐见的好消息带回来告诉自家小姐。

“这二小姐可真是唱的一首好戏，这苦肉计玩的可真是炉火纯青啊，比他娘亲玩的还厉害呢。”

程辞听了小玉的话以后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然后也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赵姨娘听了这话以后冷笑出了声。

他进府也有一两年的时间了，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他可没少受小宋氏和程楚楚的气。

他也算是个有玲珑心思的人，所以看事情也比旁人实在，一些通透些，自然是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将他的母女二人的心思看了个透彻。

“听你这话，好像之前你也被他们这样算计过呀？”

程辞听了赵姨娘的话以后倒是来了兴趣，挑着眉问她道。

“你也知道我进府已经有一两年的时间了，在这几年里我可没少受他们母女的气。二小姐看上去端庄文雅，但实际上一肚子的坏水儿，刚幸福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好说话的呢，没想到比她娘还要阴险，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呢。”

赵姨娘一想起以前的事情，就觉得真的是一把辛酸泪了。

刚进府的那一阵子，他人事不通，还以为程楚楚是个善解人意，端庄文雅的人呢，没想到却被他摆了好几道。

“这句话你倒是说对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程辞听了赵姨娘的话以后笑了笑，然后又帮她添了茶，附和者说道。

“你也知道我进府已经有一两年的时间了，而且侯爷也比较宠幸于我，经常来我那儿住，可是我这身子骨就是不争气，就是怀不上孩子，想来也可能是我命中注定没有孩子的吧……”

赵姨娘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既有无奈，又有唏嘘。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之前好像怀过孩子呢？当然了，我也是无意冒犯于你的，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虽然这几年我也没有过问过府里的大小事情，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颇有耳闻的。”

程辞听了赵姨娘的话以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斟酌再三，还是揭开了他的旧伤疤。

“是啊，我之前确实怀过孩子，但是那个孩子可能与我无缘，在我的肚子里呆了不过三个月就……”

剩下的话赵姨娘没能说出口，她一想起这件事情就觉得非常的难过，委屈。

“这恐怕不是天命不天命的问题吧，而是人为的对不对？”

虽然后面的话赵姨娘并没有说出来，但是程辞也猜测了个大概。

赵姨娘颇得信阳侯恩宠，刚进府就怀了孩子，自然是有人看不惯他的，所以在这上面做了手脚也是不意外的，毕竟这深宅大院的，哪个家里面没有一丁半点儿的糊涂账呢？

“大小姐是聪明人，自然能够将这个事情猜个大概。但是有些事情并不像是表面上表现出来这么简单的，咱们侯府这么多女眷，水也很深，所以有些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够胡说的。”

赵姨娘听了程辞的话以后凄惨的笑了笑，他在这侯府中也呆了有几年了，他自然是很清楚，害死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的凶手究竟是谁。

但是这种事情是不能够摆在明面上来说的，就算是信阳侯现在极为宠爱自己，他也得眼泪和着银牙一起往肚子里吞。

“是啊，咱们侯府这么多女眷，这水怎么能够浅得了呢？”

程辞听了赵姨娘的话，也很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一想起前世今生的事情来，他也觉得有些唏嘘。

这深宅大院埋葬了多少女子的幸福，同时也埋葬掉了他们的善良。

其实要是较起真来，他们都是没有错的，错的只是这个社会本身，女子的地位实在是太低了。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的，所以也不能够去怪他没有良心或者怎么样的。

“对了，先不说这些了，你刚才不是问我侯爷心中是不是有旧人吗？如果你真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线索，虽然连我自己现在也不清楚侯爷心中的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我大概能够猜得到。”

赵姨娘不想在提之前的旧事了，一想起那些事他就心疼的厉害，但是自己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实在是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