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辞因为这件事情而陷入了沉思,他又想着把他从橙子当中拽出来,然后又提起了其他的事情,想要转移程辞的注意力。
“哦?难不成你已经发现什么了吗?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父亲心中的那个女子更加好奇了。”
程辞听了赵姨娘的话以后,果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来了兴趣。
这一件事以前他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所以他觉得颇为好奇,很想知道自己那薄情寡义的父亲心目当中,那么珍之又重的女子究竟是谁。
“这事儿我也就悄悄告诉你了,但是你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一样,要不然的话,侯爷知道以后肯定会扒了我的皮的。”
赵姨娘听了程辞的话以后笑了笑,显然他是很乐意将这件事情告诉程辞的。
然后又四周瞧了瞧,故作神秘的告诉程辞,这一件事情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
“那是自然,这可是咱们俩的秘密,我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也肯定不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的,你放心好了。我只是想知道父亲那般薄情寡义的人,能够放在心里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程辞听了赵姨娘的话以后点头称是,她自然也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怎么都不会将这件事情宣之于众的。
对于自家那么薄情寡义父亲心目中的女子,他只是从了些许的好奇心而已,他只是想知道能够让他放在心中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其实我也挺想知道的,像侯爷那般刻薄寡恩的人,又能够将怎样的女子放在心头呢。”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赵姨娘的神志又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比程辞也大不了几岁,曾几何时,她也是一个怀揣着美梦的少女,也想着要和自己心爱的人白头偕老,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
刚开始和信阳侯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确从他那里得到了不少的恩宠。曾几何时,他也以为信阳河就是自己命中的那个真命天子。
但是后来他才知道信阳侯根本就不爱他,也根本不爱这个院子里所有的女人,哪怕是小宋氏他也是不爱的。
后来他也就死心了,看着他每年都会从外面带好几个女人进来,他慢慢也就不怎么争风吃醋了,因为他知道那个男人的心里是没有自己的。
曾经他以为那个男人的心是空的,可是后来某一天让他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心里竟然还藏着一个人。
“我觉得那个女子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吧,毕竟在世人的心目当中,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看到赵姨娘这一班凄苦的神色,程辞也有些心疼,虽然她和赵姨娘并不熟识,两个人也只打过两次交道而已,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之间的友情,并不妨碍他对面前这个女子的怜悯之情。
“你说的对,活人的确是争不过死人的,每每我看到他拿起那幅画像黯然伤神的样子,我心里也觉得有些痛快,我都觉得自己有些病态了。”
赵姨娘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神色非常的凄苦,有些事情也只有他们这些一直待在深圳大院里,一直被困在这四方天地里的人才知道,他们过着日子究竟有多辛苦。
曾几何时,他们白白地捧出一颗真心来,心想着能够从那人的身上汲取一丝温暖,哪怕是一丝也就够了,可是那人却不珍惜,反倒是各种践踏,从来都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过。
所以每当他看到信阳侯拿着画像黯然伤神的样子,他就觉得心中有些痛快。
但是痛快过后,更多的是不甘心,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如画中的那个女子了,她宁愿盯着那幅画黯然伤神,却也不愿意多看他们几眼。
当然信阳侯也是博爱的,带进府中的每个女子都能够得到她的恩宠,他几乎是雨露均沾的。
但是他也是无情又冷酷的,只要那些女人不合他的意,或者已经在他们身上看不到某个人的影子了,他就会将他们弃之如蔽履。
“你说的这些,虽然我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但是我觉得我也能够理解。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个可能?那个画像是女子,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喜欢的,或许只是昔人已逝,所以才会生出那么些许情感来的。”
虽然程辞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赵姨娘的苦楚,但是她二世为人,算是什么苦都吃过了,所以他能够理解这一年的感受。
但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家父亲会对话相声的那个女人,情根深重不能自拔,要是他真的痴心不已的话,就不会娶那么多的女人进府了。
他觉得他的那些深情,只不过是故意做出来的样子罢了,感动了自己,又伤害到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