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我、张雪走出废弃旅馆的时候,范浩泽恰巧也来到门外。
范浩泽见两人手拉着、手,态度无比亲密,忽问:“你这是把那姑娘甩了,和我这小侄女私奔吗?”
我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小心我杀你灭口。”
张雪道“你怎么知道我小叔会在这个酒馆的?”
我和范浩泽相视一笑,道“你小叔每逢初七,二十七都会到这里来,具体来干什么你就得你自己问了。
范浩泽随即向我冷哼一声转移话题:“人也帮你们杀了,地方也给你们找了,你小子剩下来的事可以自己解决了。”
我摇了摇头:“还不行。”
范浩泽一愣:“还有事?”
我道:“我们要去一个地方,离此有些距离,我怕途中再遭遇什么埋伏,所以你要护送我们到达。”
范浩泽一皱眉,苦着脸道:“你这是赖上了我怎么着?”
“别忘记,当初是我帮你找到我师父一家的,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这一路没准有机会就能还了。”
“这人情这么容易还就好了。”
我道:“咱俩毕竟有共同理想吗!”
范浩泽想了想,抚掌道:“好!我就再陪你走一遭!”
我呵呵一笑:“得找辆马车赶路用!”
范浩泽冷哼道:“别对我指手画脚的,我帮你可以,但不是你的小弟!”说完,气呼呼地去了。我和张雪看他憋屈的样子,忍不住一齐笑了出来,其实都是看在秦素秋的面子上,换做别人就更不可能帮你了。
有了范浩泽的保护,再加上我的机警,三人接下来的旅途可以说是无惊无险。不几日,马车就驶到了张明义地图上标示的地方仙倦村。
当车夫把马车停在村口的时候,三人正在马车内外打着瞌睡。车夫勒紧缰绳,喊了声“吁”,说道:“几位醒醒了,仙倦村到了!”
三人掀开门帘跳下马车,映入眼帘的世界却如同“桃花源”一般。但见炊烟袅袅,云雾缭绕,一弯清澈泛蓝的溪水从村中流淌而过,静静地灌溉着远处的稻田。三人一阵惊叹,再向前走时,微风拂来一阵清新的茉莉花香。扭头看时,却见山头一片好大的茶园。茶园里开满了洁白如玉的茉莉花,那沁人心脾的香味让人流连忘返。几个采茶女子工作其间,一边摘茶叶一边唱着山歌:“天顶哪哩落雨仔呀弹呀雷啰公伊呀,溪仔底哪哩无水仔呀,鱼啰这个乱呀撞啰啊,爱着哪哩阿娘仔呀不呀敢啰讲伊呀,找仔无哪哩媒人仔呀,斗啰这哩牵呀空啰啊……”
三人听着几个姑娘齐声放歌,不禁都有点飘飘然的感觉,林依依感叹道:“这地方,真配得上仙倦的名字。”
我叹道:“师父永远知道我需要什么……对了,师姐,你听师父说起过这个地方吗?”
张雪摇头道:“没有……”。
我笑道:“对了,这歌唱得不就是我吗?喜欢一个姑娘,却不敢对她说,只有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张雪忙嗤之以鼻,笑道:“得了吧,别人还知道找个媒人。你呢?连媒人都舍不得找……拽着我就跑,也不怕把鞋跑丢了……”
范浩泽这些日子虽见惯了两人这般打情骂俏,却还是有点受不了,见一个村民迎面走了过来,连忙打断两人道:“不是要找人么?问吧!”
张雪上前打听道:“乡亲你好,请问有位叫黄尚的人住在哪里?”
村民一愣,挠着头道:“皇上?没这个人啊……”
张雪也愣了:“没这个人?”
村民道:“当然,这村子挨家挨户我都叫得上名字的……”
我上前补充道:“那有没有一位七八十岁姓黄的老者呢?”
村民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黄老啊,他家就在那里!”回头一指,指向山腰的一处木屋。
三人上了山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井然有序的菜园。园子里分区域种着茄子、油菜、白菜、萝卜、西红柿等蔬菜。所有的作物都是碧油油的,呈现出一副欣欣向荣的姿态。唯一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是菜园入口处停着的一辆粪车,干燥的粪便上不仅有蚊蝇缭绕,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张雪自下生就是本就是千金小姐,虽然后来流落江湖,却从来没真正住过乡下,一时难以适应,只好用手捂着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