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君专宠香姬娘娘的事,就已经传遍了后宫的每一个角落。当宫人们绘声绘色的描述着王君横抱着娘娘走在宫道上,娘娘一脸娇羞的躲在王君的怀中时一些年轻的宫女脸上便浮现出羡慕的神情来而上了年纪的老姑姑们,则意味深长的摸着下巴揣测着王君是否能与香姬娘娘长长久久。毕竟这可意味着,以后在宫中巴结谁、和谁混。
当春潮把这件事说给梅听的时候,疑惑的问她:“你当真一脸娇羞的躲在王君怀中了?”
梅一脸严肃,笃定道:“没有他们看错了。而且是魏昱主动要抱我你晓得的他力气大。”
春潮干笑一声:“年轻真好啊。”
而兰草带着魏昱的命令踏进寒山宫的时候硬生生受了时绥两记眼风。第一记眼风是不满魏昱宠爱香姬竟到如此地步,第二记眼风是愤怒魏昱竟然要让她一个王后为宫女主持认亲宴。
兰草忐忑不安的站在大殿中央挤出一抹笑容:“陛下心系后宫,此举也不全是为了这个小宫女,也是为了四位娘子能见一见母亲,成全她们的思家之情。”
时绥冷哼道:“我们也是老相识了,你觉得本宫很好糊弄?”
“奴婢不敢。”
时绥心里纵有千百个不乐意,但王后职责之内的事,她不能推脱。况且她确实心疼那个小丫头。指了个位置让兰草坐,“说吧,要我做什么?”
兰草拿出名册来,上头列着的都是京内有声望、有贤名在外、知书达理的夫人们。“殿下看看,还有需要添列的吗?”
“随你的意思办不要问本宫。”时绥端着茶盏,语气不善。
兰草听了这话,心里没什么波动,垂目应下。再与殿下敲定宴会日期、地点后,方起身告退。
八月十四,在千秋宫。梅的手中捏着一张请帖,压抑了几日的心事总算是了却了。吻素一直呆在屋内养身体,寒山宫的人嘴巴都闭的很紧,仿佛一堵不透风的墙,刀枪棍棒都打不穿。
时绥上回送来的玉容膏很好用,梅从罐中扣除一点,抹在吻素的伤口处,打趣道:“她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呢。”
春潮道:“嗯,她吩咐内宫不要插手桃吻素出宫的事,还算有点良心。”
梅微微一笑,对上吻素的眼睛:“在宴会上,你可得睁大眼睛,挑一个最心仪的夫人。顶着王君和王后的名头,她一定会待你很好。”
吻素叹息一声:“这世上再没有娘娘这样好的人了。”
春潮见气氛不对,赶忙出来打岔,故作生气:“难道春潮姑姑不好吗?”
正说着话,去冬在屋外说道:“娘娘,两位娘子来了。”
梅便让春潮陪着吻素,自己往大殿走去,她不想让旁人看见吻素现在的模样。
三人坐下后,去冬为两位娘子上茶。小花与小陈心中有数,也不提桃子如何。小花面漏难色,说道:“这次宴会,我娘也要来。”
小陈笑道:“你难道不想家吗?我听宫里的老姑姑说,从前只有高位娘娘,或是怀孕的妃嫔,娘家才可以进宫呢。”
“我当然想家啊,可是我娘,确实是很难相处的一个人。我怕她同别的夫人起争执,下不来台。”小花一声叹息,望了望四桌,不见春潮,才敢小声说道:“我娘和春潮一个姓。”
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春潮姓什么,安慰她:“这有什么,宫里不是还有一个魏七子吗?”
小花一脸无奈,低着头默默吃茶。
宴会的请帖很快就送出宫去,收到请帖的各家夫人,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往年能入宫的都是高官女眷、诰命夫人,她们这些门户稍小的夫人,有时候熬上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参加这样的宴会。这不仅仅是宴会,而是一种面子与地位的象征。
她们并不在乎是否要收养一名宫女,反而很是期待自己能被选中。能让王君与王后出面的宫女,一定是备受宠爱的丫头。把她收为养女,不过是多一双筷子的事,而对自家夫君的仕途大有帮助,说不定能鱼跃龙门,成为朝中高官呢。
于是各家大人纷纷嘱咐夫人,进宫后的一举一动,一定要高贵优雅、温婉大方。
花夫人也收到了帖子,她十分不屑的将贴子丢在花大人的怀中,打着哈欠往寝屋里走:“无聊,懒得去。”
花大人一脸殷勤的跟在身后,好声好气的劝说道:“这不是让夫人进宫瞧瞧女儿嘛?”
“那个丫头,离了我指不定怎么高兴呢。”花夫人往妆台前一坐,正一正鬓间金钗,翠尖微蹙:“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想收个养女?”
花大人赶忙否认,替自家夫人打着扇:“夫人!我哪里敢啊。这宴会你必须得去,可不能耍小性子。”
“花彦东,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了?”花夫人冷笑一声,夺过团扇打他的头,“你让我去跪拜魏昱?你是吃饱了撑的,闲我活的太久,成心给我找气受?”
花大人晓得自己夫人的脾气,任由她打着,将人搂在怀里,“现下女儿在人家的后宫里,你夫君的脑袋也在他手里握着,只能委屈夫人了。”
花夫人气的直翻白眼,恨恨道:“别腻歪了,去就是了!我丑话给你说前头了,要是那天出了什么事,你可别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