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在门口接应,老远探着头看见贺览的影子,跑着前去扶他。
“公子,雪果姑娘心口疼,喝不下鸡汤。”
贺览问道:“心口怎么疼了起来?找郎中没有?”
厮扶着贺览进了门,难以启齿道:“雪果姑娘郎中不管用,要公子亲自去房里看看。”
“好。”贺览点头,“我知道了。”
厮转身就要去关上大门,恍惚间,看见有一个影子躲藏在对面的大树后。
厮辨不清那是幻觉,还是真有人在那里。
贺览见那厮往门外张望,道:“看什么呢?还不快关上门。”
“噢,好。”厮不管那么多了,合上了大门。
大门关上后,躲在树后的人心翼翼地探了半个头出来,露出一双明亮的眼。
黄慈绣对着土地公公发誓,她绝不是有意要跟踪贺览。
她就是听见那熟悉的童谣声,随着声音,不知不觉地跟上了贺览,想听他歌唱。
贺览嘴里哼的那首童谣,在黄慈绣的印象中,娘亲也给自己哼过,这唤起了她儿时的某种温暖记忆。
只是现在,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她现在没有家了,没有家人了,过着上顿不饱下顿饿,还要留宿街头的日子。
黄慈绣从大树后走出来,双手背在身后,脚下踢着一个石子,徐徐走开了。
她低头想着贺览这个人真够特别的。
别人都有两只脚,而他有一只脚。
那一只脚像一株劲草,风儿越吹,越是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