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和夜晚,金林酒楼里的客人络绎不绝。
忙了一下来,送走最后一桌客人,繁华热闹之后,只剩冷清,大伙儿忙了一,早累得连话都不想。
擦座椅板凳的伙计们都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贺览与账房先生一起对账,算着今日的收入。
跑堂的帮着店二一起把可拆卸的一片片大门关上后,来到了贺览的身边。
“公子,我已把今日戴青帽的公子多给的钱送上他家里了。”
“他是什么来历?”贺览一边拨算盘,一边拿毛笔在账本上添添删删。
“是姓白,叫白独生,原是住在西河街边的一个混混,不知道上哪儿发了一笔横财,举家搬迁到这附近了,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公子哥,我看啊……”跑堂神情鄙夷道,“披上了那狗皮大衣,也装不像。”
贺览猜测,能从西河街边搬出来,那这笔横财发的不是一般的大,要不是这白独生霸占了他饶万贯家财,要不就是白独生帮人家杀了人,对方给了他一笔买命钱。
“那追随白独生的女子叫黄慈绣,我上白独生家里还钱时,那女子就站在他家门前赖着不走,我本是不想打听那女子的,奈何听起周围知情的人起那女子是城西黄秀才的女儿,年满二十七岁,未曾婚配,这次非赖上了那白独生,要嫁与白独生,旁人都她是想嫁人想嫁疯了,患上了癫病。”
跑堂的到这,叹气摇头:“可惜啊。”
贺览拨算盘的手一停。
坐在贺览对面的账房先生看见拨算盘的手停了,抬头看向贺览。
贺览又继续拨起算盘,一言未发。
算好账,写好账本,贺览照旧给每人打发了三文钱,当是他们工作了一的奖励。
有伙计提出送贺览回家,贺览谢绝,腋窝下各夹了一个字形木棍,慢慢撑着走了回去。
金林酒楼距离贺览住的院子有一段距离。
贺览晚上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家家户户都闭门了,街上通常也只有他一个人在走。
每当在这万物俱寂时,贺览就会轻哼起时候娘亲哄自己睡的童谣。
一路哼,一路走,就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