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聆夏刚抱住了傅斯年,他兜里的手机,就呜呜震动了起来。
傅斯年原本没打算去理会。
可这通电话挂了又打了过来,完全不肯罢休似的。
沈聆夏把他按回去,这才找回些许理智道:“先接吧,万一是谁有什么急事呢?”
“什么事能比睡你还着急?”
说地得可真够直白的。
沈聆夏抿了抿唇,退开了几分,“先接吧,我……我不着急的。”
此刻,少女一脸春色,惹人爱怜。
傅斯年心狠狠沉下,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掏出手机时,眼底藏着厉色,“你最好是有天大的急事。”
刚接通,他就劈头盖脸朝那端凶了过去。
对方显然是没想到傅斯年怎么会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愣了下,才回答他:“傅先生,不好了,傅成千先生不见了!”
傅斯年眼色一顿。
心底那些燥热,顿时被抹平,瞥一眼旁边的沈聆夏,他稍许走远了些,才冷声问:“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一个月前,傅成千刚清醒过来又在医院闹了那一出,经过检查才知道,这次差点伤了心脏是小事,他在昏迷前受到的那些刺激,才是造成他神经重创的根源。
如今他整个人每天都是神经兮兮的,医院不太敢继续收治他,傅斯年才在那之后,把傅成千送去了精神病疗养院。
除开让几名保镖留在那儿稍微照应下他外,这段日子里,他没有去打探关于傅成千的丝毫消息,仿佛这人就跟他无关似的。
可他出了事,那些人还是第一时间找了上来。
“早上清扫阿姨打扫卫生,傅成千先生跟病房其他病患一起出来晒太阳,结果现在大家都回病房等医生查房了,可傅成千先生不知道去了哪儿,人还没回来,我们才查了监控,发……发现。”
那头护士结结巴巴的,傅斯年听得着急。
“发现他怎么了?”
他沉声问,口吻急切而冷厉。
护士不敢怠慢,忙回答说:“发现他趁着门岗保安他们交差的时候,翻了院墙出去了。”
从傅斯年转过身去后,沈聆夏就清楚地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阴戾沉冷的气息。
她想,不出意外的话,这通电话应该是跟他二哥傅成千有关的。
果不其然,当他挂了电话,回头来看她时,眼底冷漠与担忧并存,清晰可见,直接坐实了沈聆夏的猜想。
“你去忙吧,明天早上我还有事要去办,今天本就是打算早睡的,等你离开我就洗漱了。”
她对他挤出了一抹灿烂明媚的笑容。
是的,他现在走也没问题。
二哥重要。
这种事情,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刻。
傅斯年深深地看着她,沉吟片刻,快步上前将她按进了怀里,低下头来轻嗅她身上的香味,低声道:“抱歉,是临时突发的状况,我得去处理。”
“理解,我理解的。”
沈聆夏轻轻拍着他的背,以安抚人心的软软的嗓音劝他,“赶紧去吧,别再耽搁了。”
“明天有什么事?方便我陪你一起吗?”
再松开她的时候,傅斯年恋恋不舍地抓着她的手,眼神敛在一片黑暗中,一双眼,有些亮晶晶的。
“你放假就两天,我想被你拴在腰上,走哪儿都带着。”
仿佛还是有几分那啥求不满的,傅斯年浑身散发着幽怨的意味,说话声音略显沉闷。
沈聆夏忽然笑出声来,“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如果你要这么认为的话。”
他看向她,缓缓道:“也可以的。”
沈聆夏拿他没办法了。
垂下眼帘,稍微想了下,她才点头看他:“好,我答应跟你一起去,但你也得提前先答应好我,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再来。”
“好。”
在她额头上印下浅浅一吻后,傅斯年离开了公寓。
方才空气中还渲染着暧昧热情的味道,忽然间,沉闷清冷一片,明明只是走掉了一个人,却仿佛把所有空气和念想都带走了。
沈聆夏放眼四周,从没觉得过这间公寓竟大到可怕。
找个沙发坐了下来,打开边上的地灯开关,沈聆夏摊开了相册,看着照片中馨馨笑靥如花的模样,她也跟着笑起来。
却笑得有些苦涩。
“馨馨,我交男朋友了,他说喜欢我很多年了,看起来像是我的狂热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抚摸着照片中那张脸,沈聆夏叹息了声,“别的我不清楚,但我明白我自己,虽然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却发觉自己好像陷进去很深了,我好喜欢他,这个男人方方面面都好优秀。”
“只是,我真要这样毫无理智地越陷越深的话,我很怕往后会酿成可怕的后果,我很纠结,时而想放手一搏,时而又一步都不敢往外多迈,馨馨,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把相册捧到怀里面,沈聆夏往沙发背后仰,闭上眼,眼里全是傅斯年那张脸。
令她心动不已。
“馨馨,我明天带他过来见你,好吗?”天籁ianlai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