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聆夏夜里做了一个梦。
梦里徐馨人没死,在傅斯年正式当着全国媒体的面跟她告白,那么盛大的仪式当场,徐馨出现了。
她当中指认傅斯年并不是她的粉丝,不过是为了占有她才编出那些幌子,所有的惊喜浪漫,都是假的。
傅斯年在徐馨指认过后,骤然化身一个面目狰狞的魔鬼,沈聆夏叫不出他的名字,却被他掐住脖子当着那么多摄像机的面,将她光鲜漂亮的裙子撕成了碎片,无情地将她侮辱……
“啊!”
沈聆夏猛地惊醒过来时,枕头都被汗水和泪水混合着打湿。
不等她缓过神来,床头柜上手机震动起来,又把她吓得够呛,拍了好几下心口,她才将手机靠到耳边。
“早啊,我有打扰到你休息吗?”
那端,傅斯年清润磁性的嗓音响起,在这样天光大亮的清晨,听觉都是享受的。
沈聆夏往外呼出一口气,摇头道:“没事,我也是刚刚醒的。”
她连着晃了好几下脑袋。
沈聆夏,你这是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馨馨早就过世了,她不会再回来了,而且傅斯年,他不是魔鬼,也绝对不会那般的不堪。
别想了,别想了。
沈聆夏挑了一身黑色套装,捧着昨天预定好送到家里来的一束白菊花下楼。
她没有化妆,脸上戴着一副黑色墨镜,衬得肤色白皙得要命。
“脸怎么这么白?昨晚没睡好吗?”
走到傅斯年面前,她没忙着摘下墨镜,倒是傅斯年细腻,发觉她不太对了。
“可能是没化妆的缘故,今天是馨馨的忌日,我打算过去拜祭她的,你昨天说今天要跟我待在一起,那……你要去吗?”
傅斯年不假思索,点头:“好,我陪你一起去。”
刚才看到沈聆夏捧着这么大一束菊花出来,他大概就猜到她今天的行程了。
上了车,他从后座拎着两小袋子东西塞给了她。
解开袋子刹那间,香气充满了整个车厢。
“淮记生煎?”
沈聆夏偏头看他,眼神中敛着几分讶异。
这家生煎她是知道的,很出名,她之前每次节食过后胃里不舒服,没胃口吃其他东西的时候,张小白就特意跑去这家店给她买粥和生煎,特别贴心。
店里生意很好,全市也只开了这一家店,凌晨四点营业,八点关门,门口向来都是排的长龙,很多人为了吃这一口,特意赶早去排队。
这会儿……
沈聆夏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才七点钟。
他这么早就过来了,可这家店距离她家就有将近一小时的车程,他多早去排的队?
“让我助理帮忙买的。”
傅斯年的口吻,轻描淡写,脸上完全没露出任何端倪,正驱车,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好不容易放假两天,应该不需要节食吧,听说这家店味道很好,要是觉得油腻,少吃点也行。”
沈聆夏摇头,“不会油的,我很喜欢,谢谢你啊,傅斯年。”
他笑了笑。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后,恰好行人过路停车,一枚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生煎包,就这么忽然出现在了傅斯年的嘴巴前面。
“吃一个吧,很香的。”
沈聆夏吃得满意了,也没忘喂给他一个。
傅斯年阖了阖眸子,“我吃过早餐了。”
“尝尝嘛,你身材这么好又不需要保持身材,一个大男人,多一口包子都不能再吃,算什么嘛。”
身材这么好?
她在夸他?
幽幽的,傅斯年挺了挺胸膛,正色看向沈聆夏,慢悠悠张开了嘴巴:“那你喂我。”
一口包子,喂进了嘴巴里。
那味道,堪称一绝。
“甜的。”他说。
沈聆夏皱眉,“里面这么多肉,虽然是咸淡合适的味道,但怎么也不至于是甜的啊。”
“你碰过的东西都甜。”
他看了眼她手里捏着的筷子,笑得意味深长。
得,结果是间接接吻了。
沈聆夏脸微微红了下,没功夫跟他打情骂俏,自己埋下头去吸溜粥了。
很快,到了埋葬徐馨的陵园。
傅斯年显然是有耍帅的小心思的,单手倒车好不潇洒,却不曾想,此刻沈聆夏却压根没看他。
好死不死,她无意间往窗外看时,发现方才匆匆开过去的一辆车里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侧脸像极了徐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