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诗琯双手托着腮看着,怜儿在一旁研着墨,岁月静好。
几个大字书写完毕。
阐诗琯笑说:“心情可好些了?”
“嗯?”皇上一愣。
阐诗琯道:“都说书法可以修心养性,我看你最近精神有些萎靡,想是有许多心事吧。”
皇上叹息一声,“自朕登基以来,何时没有心事呢?若为国若为家,朕也甘愿撑起这份职责,只是到头来后院起火。”
阐诗琯不解皇上真正的忧虑,以为他说表妃,便道:“皇上不必忧心,后院还有我,灭个火还不是手到擒来。”
皇上“噗呲”一笑,“只怕是你别把火引得更大!”
“哪里会!”阐诗琯瘪嘴。
皇上道:“是了。”忽又神色黯然,“朕刚刚见九王叔从这里出去了,他来做什么?”
阐诗琯偏着头想了一会儿,道:“说是来教我书法的,可也不尽然,谁能猜透他想什么呢?”
“也是。”皇上附和了一声,“若能猜透他,他也就不是九王爷了。”忽然又是满腹的心事。
阐诗琯浅尝了一口茶,悠悠地道:“这回茶是真的凉了。”
怜儿便提着壶去换茶了。
阐诗琯走到皇上的身边,“皇上心中郁结不能和我说吗?”
皇上叹息道:“无非是给你也徒增烦恼罢了。”
阐诗琯道:“那你是在小看我吗?那么江南水患一事又是哪个聪明绝顶的想出的办法?”
这句话终于逗得皇上一笑,忽然心中一动,说不定她真的能帮自己些忙呢,且捡些无关紧要的说些试试。
便道:“姒大人已经停职近一月有余,朕仍没想好如何安顿。”
阐诗琯问,“仍没有彻查吗?”
皇上摇头。
阐诗琯俏皮一笑,“那九王爷的办事效率可真是低呢!”
皇上又摇了摇头,却又有了萎靡之状。
阐诗琯叹息:“所以皇上之忧也并非姒大人之忧了。”
皇上抬眸看了阐诗琯一眼,“何如?”
“姒淮乃是阐相的门生,平日又与相爷交好,说白了不过就是阐无庸想要握一握兵权,但随着姒娇儿的进宫,局势却有些变动,倘若姒娇儿受宠,姒淮便有做大的野心,他对阐无庸也不是那般俯首称臣,不然也不会授姒怜儿春宫读物了。”
皇上脸色有些古怪,他倒是真不知姒娇儿还有那种东西。只道:“好不知廉耻!”
“后宫是另一个朝堂,凡事必有因,有因必有果罢了!”阐诗琯安慰道。
看着如此正经的阐诗琯,皇上的心猛地又被击中,“砰砰”跳个不停。
阐诗琯忽又叹息,“只是世事又难料,姒淮终于还是葬送了自己。”
“所以,朕是不能再启用他了吗?”
阐诗琯道:“也不是不可,但要看姒淮的选择,此番他躲过一劫,该不会与阐无庸继续同流合污了,除非他有反将阐无庸的手段,但话说回来,倘若他真的有,也就不会被阐无庸算计了。那么,目前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归顺于皇上你,一个是对九王爷投怀抱李。”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凄楚一笑,“怕是第二个选择更大些吧!”
阐诗琯叹息,刚刚她没有好意思明说,此时见皇上心中了然,便点头,“在这个案件中,虽说九王爷是主审,可毕竟对他有恩,不过好在司马令还在皇上你的手里。”
皇上叹息,“在朕手里又能如何呢,不过是查处一个保管不当之罪,又废除不了他,这司马令只要一还他,便马上就会成为九王爷的兵马。”
“那就不还了,皇上养一个闲人还养不起吗?”阐诗琯道。
皇上皱眉,“可这终究不是办法,只怕手下那些个会不安分。”
“司马令在谁手就听谁调令,倘若真的不安分,姒淮也就不用做这个司马了。”阐诗琯嘿嘿笑道。
皇上的眼神一亮,将阐诗琯搂在怀里,“你可真是朕的良人!”
阐诗琯的身体一僵,她发现自己有点抗拒这样的亲近,恰好怜儿奉茶进来。
阐诗琯忙推开皇上,却接怜儿笑嘻嘻道:“皇上用茶。”
皇上也有些不太好意思,顺着这个台阶便下了。
只是吃了一会儿茶,皇上的精神又开始恍惚起来,有明显的嗜睡症状。
阐诗琯得眉头一皱,怎么感觉皇上的样子很像瘾君子。忽地上前,一把按住皇上的脉搏。
皇上被吓了一跳,“你做什么?”20182018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