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阐诗琯命令道。
皇上便坐立不动,阐诗琯号了一会儿脉,只觉得皇上的脉象有些虚浮,却也查不出什么,便试探着问:“皇上最近是否服用了一些控制神经的药物?”
皇上听罢,忙将手收了起来,“无非就是安神的药,史总管先前给朕开的,怎的,琯佳人也通医理?”
阐诗琯一听是史臻祥开的药,内心犹如惊涛骇浪,他终究还是对皇上下手了吗?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他?
怜儿见阐诗琯发愣没有回答,便道:“小姐在总管府和府上的秀儿姑娘学过一些,只为进宫有个保障。”
皇上笑说:“看来总管府都是人才呢!普通的丫头都会医理。”他有些吃味,才不信什么秀儿教的,定是跟史臻祥学的了,不然怎能号得如此精准。
他不想让阐诗琯知道此事,便有些气恼,“朕有些累了,摆驾回长乐宫。”
却许久不见回应,朝那边一看,那跟来的小太监正被春风她们招呼着用茶,好生的每个规矩,若是苟来羌定然不会这般。心中更是凄然,冷哼一声便走了。
怜儿神色慌张,不知是否是自己说错话恼了皇上,站在那里干着急,阐诗琯则是一直有些自己的心事,此事若是不和那死太监说清楚,她心必然难平。
且说史臻祥借着寻访道长之名来了珶瑝琅琊,在深山中的确听闻这一带总有一个疯癫老头,便由那猎户带着上了山。
山间有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避雨不遮风的,却意外地收拾得很整齐,只不见一个人影。
那猎户道:“前些天还见他在这里,许是天冷了,去山下寻别的住处了。”
史臻祥谢过之后,又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忽见木桌之上写了一排小字,日月星辰变,天机不等人,盼子归来日,夺回珶瑝山。
史臻祥激动不已,随即将那字迹抹掉,会心一笑,离开此处,朝深山一道观而去。
一路机关重重,好歹到了道观门前,史臻祥略有狼狈,“道长就是如此待客之道吗?”
里面传来一个洪厚的声音:“能进者方是客。”
史臻祥摇了摇头,“这已经不是咱们第一次打交道了,还不算客吗?”
“贫道之客非是凡人,唯有此方知施主非凡胎,也不枉故友释空一生心血。”
史臻祥大惊,“你认识释空前辈?”
“早年有过几面之缘,岂料二十年前一别不想却是永别。”道长叹挽道。
史臻祥垂下眼眸,握紧拳头,“我定然不会让他老人家枉死的。”
“人之命都难逃生死,只不负天下苍生,眼下时局动荡,只愿百姓安。”道长悠悠说道。
史臻祥拱了拱手,“箜知晓,定不负民愿!只有一事相求。”
道长笑说:“可是寻云施主?”
史臻祥点头。
“贫道定不负所托,你且回吧,免遭心疑。”
史臻祥拜了拜,就此别过。
却说姒府,一人跪在地上,身上带着海水的腥咸。
“小人不负大人所托,终于寻得这澳洲龙虾。”
他旁边放着一个大木桶,姒淮朝里面看罢,却见一只生物,形状似虾,却带着两个大大的钳子,壮硕无比,足有十斤之重。
姒淮眼神一亮,“也不知琯佳人要的可是这个不,若哄得她开心,我这官复原职的日子也就近了。”
那人却是眉头一皱,“大人是真的想投靠一小小佳人吗?”
姒淮的脸色一板,“不然?”
“只是如此便直接站到了丞相的对立面。”
“呵呵!”姒淮冷冷一笑,“从他设计这个局让我钻进来时便已经是对立面了!”
“可是……”那人还想要说什么。
姒淮摆了摆手,“感谢你特意寻来这澳洲龙虾,不过其他的话还是不要在说了,我与他的情分已经断了。”
那人无奈只得退下,可刚出了姒府便将这些话传到了阐无庸的耳里。
姒府这边,在那人走了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黑衣人进来禀报:“回姒大人,阿海果然与丞相的人有所往来,接下来要怎么做?要不要……”黑衣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姒淮摆了摆手,“不需要,且看他们父女两个如何斗,留意着点九王爷那边,若有动作定要第一时间告知。”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史臻祥刚回京,还没来得及进宫,葐子便将这几日姒府的事情与他说了。
史臻祥笑说:“看来他已经沉不住气了,继续密切观察,适当给加把火,我先去宫里看看。”
阐诗琯,不知我离开这几日,你如何。
嘴角一挑,已朝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