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还在跟梁秋和周旋,一百五十只鸭子的声音吵得她脑门痛,梁十七当即走过去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后,整个世界总算恢复了安静。
梁秋和白眼一翻,软趴趴地跌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装晕。
梁十七冷眼扫过两个丫鬟:“愣着作甚么,还不赶紧把你家夫人抬回去。”
“是是。”小丫鬟被梁十七的气势震慑,连忙去抬梁秋和,可就凭她们两人的力气哪能抬得起来,更别说背回去了。
最终还是秀逸阁的老板替她们喊了顶轿子。
不过,今日一闹,梁秋和多年维护的名声算是毁了,但梁十七和林阳泽私会又是怎么一回事?
卢翠桃也好奇,她相信梁十七不会做出对不起杨鸿云的事,只是单纯的好奇。
梁十七大大方方地解释:“什么私会,谁私会会挑书院门口这种地方,莫不是脑子有病,那天我是去给相公送饭,他起早把食盒忘了,当时书院的门子和马夫都在,我不过是无意碰到了林阳泽而已,至于这块玉佩,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哦……”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梁十七的态度反正已经摆在那里,嘴巴长他们身上,真去乱说,梁十七也不可能把每个人的嘴用封条堵上。
所以,随他们去吧。
梁十七和卢翠桃付完钱,等过几天来取衣裳。
等她们回到客栈,不出意外,她和梁秋和在秀逸阁所发生的争执已经传到了崔钰耳朵里,他嬉笑着打趣:“哟,这不是咱们梁大厨吗,巴掌把手打疼了没有?要不我给你放天假好生休养休养?”
梁十七把买来的东西往桌上一放,挑眉:“行啊,今天我休息。”
说着,招呼卢翠桃帮忙把东西搬楼上去。
“诶!别呀嫂夫人,我说笑呢,咱们客栈哪离得了您啊。”崔钰焦急地从柜台后头绕出来,扒拉梁十七的袖子不放手,苦着张脸认错,“我错了嫂夫人,您也知道,我这张嘴管不住,您就把我刚才的话当屁给放了吧。”
“行了行了,没脸没皮的,堂堂一个客栈老板能不能有点骨气。”梁十七扯回衣袖,觉得崔钰的样子真是没眼看。
卢翠桃在后头捂着嘴偷笑,觉得这个崔老板可真逗。
梁十七见时候不早,没工夫继续跟他扯皮:“客人都快上门了,你还不去忙,我放完东西就下来。”
“得嘞!”
崔钰三两步跳下楼梯,一甩头发,又变成人模人样。
一开始,他以为出了梁秋和这件糟心的事情,客来轩的生意多多少少会受影响,实际上,也确实受了影响,但走向却和崔钰所想的完全不同。
客来轩的生意不但没减少,反而坐席爆满了!
就是那些食客都在议论梁十七和梁秋和两个人,以及梁尤新和姚秀慧的风流韵事,说得有板有眼的,要不是他在这坐了一整天听了至少三个版本,还真没法辨别他们是在瞎编。
崔钰怕影响梁十七的心情,就让底下的人别来回传,更别在梁十七面前提起。
哪晓得,梁十七不但不介意,还让人编了话本让外头的说书人说给食客听,把两人在秀逸阁的对话一字不差地搬到了台上。
“嫂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跟梁秋和置什么气啊,你的名声和她的名声,好比是美玉和石头,玉石俱焚的道理你懂吗?”崔钰觉得梁十七是被气傻了才想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破主意。
“那堵不如疏的道理你懂吗?”说着,梁十七手中的铁锅一颠,灶上的火触碰到酒气猛地拔高,她游刃有余地继续翻炒,“这件事迟早会在石门镇传遍,与其让他们编排乱七八糟的故事,不如我自己来说,这样舆论才会掌控在我自己手里,而不再陷入被动,你只注重名声,也不想想,这是多么好的噱头。”
崔钰被梁十七的一通解释震惊了,仔细一想,还真是,纵观全局,虽然梁十七放出消息有损名誉,但终究只是小伤,梁秋和跟姚秀慧才是被剌开皮肉剔出骨头的两个,姐妹吵架哪有富商和窑姐儿香艳的故事来得有趣。
而且梁十七还能借此澄清她跟林阳泽之间的清白,免得百姓乱传,最后没的都变成有的,那她才是真跳进河里都洗不清了。
最后,她还利用这件事给客来轩引客。
卧槽,一箭三雕啊!